便在此时,轰隆一声,惊雷响彻天地,闪电惨白的一照,照亮了两个人的脸。
“你??!!!”受伤的战士惊呼脱口而出,猛地抓住夏佐的双臂,那力量比一个常人有过之而无不及:“黑眼睛……你是……咳咳咳……那……咳咳咳……”声音伴着急促的喘息,重伤的人瞬间耗尽了力气,声音嘎然而止。还没等夏佐反应过来,他陡感双臂一松,怀中的尸体颓然坠地。
“黑眼睛怎么了?”夏佐皱皱眉头,伸手试了试尸身颈下的动脉,确定他已经死了,稍松了一口气,可心中的疑惑反而大增:虽然黑眼睛的人类至今我还没有碰到过,但是也不至于这么紧张啊?
奇幻的恩格里亚大陆种族并立。野猪人?在历险之后,夏佐见怪不怪。呵呵!莫不是《魔兽》、《英雄无敌》……想着还在参军前,那些深藏在记忆里的画面,夏佐无厘头的想到了这些游戏的名字——穿越这么长时间了,自己居然混得生不如死的,真是很悲催!
野猪人来了!就像前世,人们对猛兽的那种深深的恐惧一样,这个消息真的很可怕。一路行来,每一场触目惊心的战斗残迹,都在昭示着这群野兽的残暴与邪恶。
夏佐抿了抿嘴,右手抚向后腰拔出一把断剑——它长约一尺有余,两寸多宽,剑柄精美,布满魔幻花纹,刃身如墨,刃口赤红,断裂处,却是纯美的湛蓝,泛着寒气,透过夏佐的手掌,一股强大的力量,不安的涌动。
这把断刃是夏佐穿越时,身上带的唯一的物品。夏佐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材质打造的,当他在异世的海边醒来时,就发现了它——夏佐把这把断刃视为护身符。
没有犹豫,带好捡来的长剑,一路寻去。这时的雨竟越下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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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蒙德·霜鹰已经绝望了。年轻的古老血脉传承者,此时正率领着为数不多的埃兰的青壮年,死守在一个残破的磨坊里,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拼死战斗。他们已经坚持数个小时了,没有一点援军的消息,要不是突如其来的大雨,恐怕此时野猪人早就纵火焚烧了。
原本盘踞在荒原南侧的野猪人,与人类的冲突只是小打小闹,双方虽有摩擦,却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如今,不知为何,这群野猪人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残暴、好战,并且毫无征兆的突袭人类的村庄。
没有充分准备的人类,没能组织起任何有效的抵抗,数个村庄几乎是在同一天陷落的。然后,瞬间变成野兽们肆虐的炼狱。老人被屠杀,青壮的男人为了守护家园死伤无几,儿童和妇女则被捆长串,带到野猪人的营地,成了野兽们的奴隶。
“阿克蒙德,他们准备进攻了。”一个小伙子趴在磨坊的高处,大声喊道:“是那只白鬃毛,就在林地的边上。”
“继续观察,加菲尔。”
铿锵!
阿克蒙德拔出长剑,扫了一眼疲惫又满身是伤的战友们——一共十二个人——他沉声说道:“或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战了。小伙子们,打起精神来,不要丢了埃兰的荣誉。埃兰与我同在!”
“埃兰与我同在!”
每个人都用最坚定的眼神回答了阿克蒙德。他们握紧手中的武器,有条不紊的按照阿克蒙德的安排,守在自己应该战斗的岗位。
“加菲尔,你的箭矢呢?”阿克蒙德仰头问道。
“已经用光了。”加菲尔无奈,又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帮杂种急着下地狱,我也没办法。一会我去帮费罗守住大门。”
阿克蒙德听到这话,有些黯然。没有了加菲尔强有力的弓箭压制,这个残破的磨坊被攻破是早晚的事。
之前他们有十九个战士,绕着埃兰周围的林地巡逻。野猪人突然来袭,不及抵抗的战士们,在阿克蒙德的率领下且战且退,在成功的发出警报之后,他们便退守到郊外的磨坊里坚持战斗。
野猪人见行踪败露,它们恼羞成怒,留着一队人马急攻磨坊,其余的野兽都随着首领袭村去了。
虽然埃兰年轻的勇士们,在之前的战斗中,给予野猪人以有力的杀伤,让它们在磨坊外撞得头破血流,但是,寡不敌众的局面依然没有改变。
磨坊的大门本有五个人守卫的,可是在上一次的战斗中,野猪人冲破了大门。危急时刻,费罗的弟弟和其他两个年轻人冲了出去,短暂的挡住了野猪人的攻势,为大家争取了堵防大门的时间。
但他们三个人再也没有回来——被爆怒的野猪人白鬃毛杀死了,然后,当着费罗的面,就在磨坊不远处的空地上分尸了。
费罗一直默不作声,拎着斧子一个劲的嚼着草根,满嘴的血。
女神眷顾!但愿大祭司和老镇长有足够的准备时间,这群野兽怕是疯了。阿克蒙德伏在墙根,透过缝隙眼露担忧,恨恨的盯着林边的野猪人。
……
“回到你的位置,你们这些肮脏的杂种!”野猪人白鬃毛挥着钉头锤,在林地边上组织着剩余的野猪人战士,准备再一次发动进攻:“不要畏惧人类的箭矢,他们仅有一个弓箭手。崽子们,大胆的冲上去,撕碎那些孱弱的可怜虫!”
“吼——”一阵兴奋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