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一个小时前打过电话,但还没有人接听。&rdo;
&ldo;是札幌的g旅馆吧。&rdo;
小桥把听诊器拿在手里,望着窗外。
&ldo;要是还在旅馆的话,即使在电话里我也想和他谈一谈。&rdo;
&ldo;有用吗?&rdo;
&ldo;我想给上野用普来多宁,想和他商量一下。&rdo;
&ldo;问问电话局吧。&rso;
听到g旅馆,伦子便有一种很怀念的感觉。五天前,伦子就是在那里和直江两个人在窗帘的空隙中看着雪景,直江抱着伦子。虽然只是五天前的事情,但感觉似乎过了很久。
好像已经知道了号码,护士长打通了业务直拨电话,说了声札幌:。北海道那边的电话马上就接通了?一切都发生在眼前,但伦子仍觉得不可思议。
&ldo;喂喂,请问是札幌的g旅馆吗?&rdo;护士长问道。
伦子一边叠着纱布一边竖起耳朵听着。
&ldo;直江,对,东京的直江庸介,还在贵旅馆吗?&rdo;
护士长拿着电话望着门口,小桥站在旁边,现在或许会传来直江的声音,如果他还在的话,过一会儿自己也悄悄地打过去。
伦子正想着这些的时候,护士长说道:&ldo;哦,是吗?&rdo;
伦子屏住呼吸。
&ldo;哎,明白了。谢谢。&rdo;
放下电话,护士长回头看着小桥,&ldo;已经在三天前离开旅馆了。&rdo;
&ldo;怎么会这样呢。&rso;
&ldo;会不会在他父母家里?&rdo;
&ldo;知道他父母家的电话吗?&rdo;
&ldo;不知道会是谁的名字,还是查一查好了。&rdo;
&ldo;但可能已经不在札幌了吧。&rdo;
&ldo;可能现在在飞机上。&rdo;
&ldo;好了,还是试试吧。&rdo;
&ldo;或许明天能看见他呢。&rdo;
&ldo;明天就来不及了。&rdo;小桥提高了声调,走出了办公室。
上野幸吉已经神志不清了,当天下午五点多一点的时候已经病危了。小桥知道已经不行了,就代替河原医生值当天的班。
上野胳膊里注she的红色液体似乎被吸收了,但不过是不起任何作用的水而已。小桥从前一天开始就对上野的妻子千代说,把家人和亲属都叫来吧。可上野在弥留之际和刚住院时一样,身边只有千代。
伦子从五点开始就一直在病房里,差十分钟六点的时候,上野轻轻地张开嘴,突然就停止了呼吸,眼睛陷落般地闭上了。三天来,一直忍受着高烧和颤抖的痛苦,但临死前却像暴风雨过后一般平静。本来以为千代会伏在尸体上痛哭,结果不知是因为听了直江的话有了精神准备,还是在死的现实面前还没理出头绪,千代只是一动不动地握着丈夫的手,呆呆地站立着。
尸体清洗完之后,被放在临时棺材里。下午七点过后和区政厅的值班人员联系上了,在此之后尸体本来是要运回自己家的,但已经没有家的千代没有去处,只好在医院里停尸一晚,第二天让区政厅的人帮忙送到火葬场。
下午一直没吃饭的小桥在上野死后,上医疗部吃饭去了。伦子和川合友子轮流去食堂吃饭。
虽然有酱汤、红烧肉、醋拌黄瓜,但伦子没什么食欲,只吃了点咸菜就来到距医院百米远的水果店买了橘子。在办公室里把橘子吃了。
怀孕使自己对食物的偏好都改变了,伦子感到很羞愧,但年轻的友子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吃完饭以后,小桥回到办公室。
&ldo;终于结束了。&rdo;坐在沙发上的小桥脸上露出因上野而产生的疲惫和放松的表情。
&ldo;我一直担心,假装输血会不会让他妻子知道。&rdo;
患者死后长舒一口气的确是不够谨言慎行,但这的确是看护死者的医生和护士共同的感受。
&ldo;这样一来,医生一共愚弄了石仓和上野两个人了。&rdo;
这里的&ldo;愚弄&rdo;指的是看着患者死去。
&ldo;事已至此,抱歉啦。&rdo;
&ldo;你总说谎,我可不想再和你一起值班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