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大款,穷人,平民,官员,在这时,之前的财富身份地位都消散不见,鬼魂或者守着自己的尸体,暗自垂泪,或者无所谓的在太平间内四处飘飞,体验着这种新的感觉,当然,前提是不能在白天飞出太平间。
对于这些新生的鬼魂来说,外面世界一到白昼就变得可怕极了,无数的火焰流星倾泻而下,仅仅靠近,就会魂体不稳。
“滚远一点,穷鬼!”这位手上戴着世界名表,穿着手工定制西装的胖子鬼魂毫无疑问在生前是一个暴发户,仅仅从他的语言表现便可以看出。
胖子鬼魂正后悔着酒后开车,将命给除掉了,自己那么多家产,十多个二奶,这美好的世界都没有享受够呢,怎么就死了呢?
被胖子鬼魂一顿臭骂的乞丐鬼魂顿时怒了,乘着胖子鬼魂低头后悔的时候就扑了过来,双手化为尖爪拼命撕扯着胖子鬼魂。
鬼魂虽说不会流血,但在这种抓扯之下,胖子鬼魂有些受不了了,魂体被扯得东一块西一块,虽然转即便能恢复,但随着乞丐鬼魂的抓扯,魂体也开始逐渐透明,眼看时间一长就会魂飞魄散,吓得那胖子鬼魂连连求饶,方才使得乞丐鬼魂息怒,狠狠抓扯两把之后停手。
在这个时候,鬼魂之间比拼的不是生前的财富,知识,地位,权势,而是意志,意志越坚毅的人在死后。其魂体才会越强大。
相对于经常吃不饱饭的乞丐来说,这位暴发户的意志可就弱多了。
除了这两个鬼魂之间突如其来的战斗之外,还有一位美女鬼魂正坐在自己那冻得僵硬无比的尸体上,颤颤发抖的画着妆,这不由得不让杨尘予叹息,女人对美的追求即便是变成鬼魂之后也是不变的啊。
目光在这个医院太平间里扫视一圈之后,杨尘予摇了摇头。这些鬼魂的魂体太弱,即便是那个乞丐也完全没有达到杨尘予心目中的标准。
在这个末法年代,物质极大丰富。各种物欲纵横,和平得太久了,以至于人们的意志不断削弱。因而死后所产生的魂体虚弱无力。
杨尘予将目光收回,将景象转移到下一家医院之时,不由得耶了一声,随即将景象移回了之前的医院。
双都市第一医院门口,一辆炎黄猛士防暴冲锋车冲了进来,由于夜深,医院大门紧闭,这一冲,顿时将铁质大门直接冲飞了出去。
防暴冲锋车一个急转在急诊大厅门口停下,随即从车上跳下几个身着紧身黑衣的壮汉。他们将一个胸口受伤露出白骨的黑衣壮汉抬了下来,一边朝着急诊大厅冲去,一边大吼起来:“医生!医生!这里有急症病人!”
一路抬过去,鲜血顺着受伤壮汉的身体流了一条曲折的血线出来。
一个貌似首领的黑衣壮汉甚至直接拔出插在腰间的手枪,砰砰。朝天放了两枪,将赶来的保安吓得狼奔鼠窜。
这样的动静早已将值班的医生护士惊动,这难道是持枪抢劫医院吗?
还没等医生护士逃跑,那些黑衣壮汉已经冲了进来。
“快!救救我兄弟!”
“快救!不然就毙了你!”
见到医生护士都傻愣了,几个黑衣壮汉顿时大怒,手枪直接顶在了医生护士的额头上。撞得生疼,但这个时候,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哪里还顾得上疼痛,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毒蝎!豹子!你们吓着医生了。”黑衣壮汉首领这时冲了进来,将其它黑衣壮汉喝止,并且还安慰了一下医生护士:“对不起,我们是警察,请救救我们的同事,他们都太激动了。”
直到这时,医生与护士方才缓过劲来,双手略微颤抖的检查起那个受伤的黑衣壮汉来。
在短短的检查之后,医生都感觉神经快要麻木了,我的妈啊,这绝不是枪伤,更不是刀伤,难道他是被一头巨大老鼠咬中了胸口吗?
整个胸腔前面的肋骨都被咬断了,甚至于胸腔里的肺部,心脏都缺少了大半。
“对对对不起,心脏都少了一半,没救了。”
虽然面对黑衣壮汉很是惊恐,但这位急诊医生还是硬着头皮坚持将话语说完。
“放屁!怎么可能!鹰眼是不会死的!”那个名叫毒蝎的黑衣壮汉顿时大怒,情急之下便拔出手枪,如果不是那位黑衣壮汉首领动作快,一把卸掉了他的手枪,恐怕这位敢于说真话的急诊医生就要命归黄泉了。
“对了,试试符水!”绰号豹子的黑衣壮汉一拍脑袋,憨笑一下,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正待打开,却被黑衣壮汉首领一把抓住,摇了摇头:“没用了,这符水只能治普通外伤,这种伤势没用的。”
“没用?”黑衣壮汉眼眶有些红了。
“没用!”黑衣壮汉首领艰难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用哀伤的声音说道:“走,送鹰眼回去!”
“该死的老鼠!我要撕了它!”豹子顿时变得疯狂起来,便要朝着外面冲去,却被黑衣壮汉首领手起刀落斩在他脖子上,将他击晕了过去。
“它太厉害了,走,我们需要处里的支援,先返回基地再说。”黑衣壮汉首领将击晕过去的豹子扛在肩上,说了一声,然后带着众人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那冲锋车如同来时一般狂野冲了出去,急诊医生的心方才落回原地,嗯?怎么会有股尿骚味?
急诊医生转头一看,护士竟然已经被吓湿了。
接到报警,警察很快赶到,但第一时间却是下了闭口令,所有在场人员都被集中在急诊大厅,那个大肚便便的警长表示,今晚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允许向外传播,若是发现了泄密者,将会依照泄露国家机密罪论处,除此之外,每人还签订了书面保密协议,总之,将一切可能发生的泄密杜绝在萌芽状态之中。
实际上,即便是那个下达封口令的警长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也只是以令行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