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怀香手里拿着他刚刚调制好的碧色药膏,弯腰,把他眼前的绸布解开。
没了眼前绸布的束缚,闻清徵将要睁眼,被戚怀香斥住,&ldo;别动,我先给你上了药膏,再看看如何。&rdo;
闻清徵闭着眼睛,长而卷的睫毛如蝶翅一般纤弱,在轻轻地颤着。
戚怀香把那些药膏轻轻涂抹在他眼前,问,&ldo;感觉如何?&rdo;
闻清徵紧蹙着眉,那药膏初到眼上时还是冰凉舒适的感觉,慢慢地,只觉眼前炽热疼痛,像是有火焰在上面烧灼一般,疼得都要麻木了。
他只是摇摇头,没有发出一声痛呼,启唇,轻声道,&ldo;有些痛。&rdo;
&ldo;……&rdo;
戚怀香怔了怔,转过头去,冷声说他,&ldo;你还知道痛呢!&rdo;
他手下的动作却轻柔,慢慢用浸了冷水的帕子为雪发青年擦拭了眼前的药膏,直至拭净。
&ldo;现在,再睁开眼看看。&rdo;戚怀香在他耳边说,把他眼上的水珠拭去。
闻清徵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灼痛感依旧存在,但在慢慢减轻。
青年睫毛微颤,眼眸如秋水般清澈,形状温柔,美则美矣,却失了神采。他的嘴唇动了动,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哑,不是很确定地说,:&ldo;我看不见。&rdo;
&ldo;……&rdo;
眼前依旧是无边无际的黑暗,睁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依靠听觉来辨认身边人的位置。
戚怀香听到他的回答,慢慢把那剩下的药膏放下,看着他失去神采的双眼,苦笑一声。
这真是神仙也难治了,他捡回来他一条命,却没能治好他的眼睛。
那断崖下瘴毒太浓,更何况闻清徵为了找人竟在下面呆了三天三夜,瘴毒之气早已深深进入体内,再难去除了。
闻清徵没有听到他的回复,只听到一声苦笑。
他何等聪慧,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沉默了片刻,却是轻声道,&ldo;你去帮我找找昭儿吧,我找不到他。&rdo;
&ldo;……&rdo;
这次戚怀香倒罕见地没有讽刺他,只是淡淡接了句,&ldo;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