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仇,什么恨,哪怕积攒了几十年,这一刻化作乌有。
活着,才是最好的。
“想走,没那么容易。”毛丽珺一声冷哼,“来人,把这两个逆臣贼子拿下。”
侍卫们一动也不动。
毛丽珺愕然地走出厢房外,从最近的侍卫身上抽出长剑,刺了过来,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厉声喝道,“连本后的话也不听,难道都不想活了?抓住他们,如有不丛者,杀无赦。”
侍卫们面面相觑,依旧没动。
毛丽珺恼羞成怒,因愤怒而变形的脸现了几分狰狞,手持滴血的长剑,正想再次刺向旁侧的侍卫领队。
房间里,一声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
“他们都是听孤的,难不成君后连孤也要杀了?”
“哐当”一声,染血的长剑掉落在地,毛丽珺一脸错愕地望向厢房内的床榻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慢慢坐了起来。
“国君。”
毛丽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这是诈尸?看着不像。
难道从头到尾都是个局?毛丽珺脑海里突然划过殷萧胜券在握的神情,果然,他们事先已经设好圈套,等着她来钻。
“君父。”
殷湛冷汗直流,哭着喊着爬了过去,“太好了,君父,您终于醒了,吓死儿臣了。”
太尉毛常安早以吓得腿脚发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心里暗道,这一次,他真的玩完了。
姑且不说太子地位不保,谋害国君的大罪一旦落定,首当其冲的便是他毛常安。
庭院里,呼声一片,“国君万岁,万万岁。”
殷元和未曾回应,高声呼道,“小福子。”
岑福连爬带滚到了床榻前,痛哭流涕,“国君,你再不醒来,小福子就扛不住了。”
话音刚落,毛丽珺瘫软在地。
果然,一切都是圈套,国君参与其中的圈套。
难怪,孟冷敢堂而皇之的冲了进来与孟平认亲,一切的一切都在他们的预料当中。可笑的是,自己还想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殷元和穿戴整齐,身子强撑着没有倒下,眉宇间的憔悴还是可以瞧见,只不过比起以往,气色好多了。
“君后,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毛丽珺瘫软在地的娇躯,剧烈地抖动着,泣不成声,“臣妾无话可说,只求国君念在我们夫妻多年情分上,放湛儿一马,毕竟这件事与他无关。只怪我这个当母亲的,总想着给你最好的。”
殷湛哭泣着爬了过来,扯住殷元和的衣摆,仰着分不清冷汗还是泪水的脸,指向神情已然崩溃的毛丽珺,“对,都是她,一切都是她,如果不是她,至少本太子还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怎会性命难保?”
殷元和仰头长叹,“孽子呀。”话音刚落,气愤难当,一脚踢了过来。
殷湛哭泣着滚向一旁,又爬了过来,“君父,孩儿不想死呀。”
“噗”地一声,殷元和嘴里喷溅出一口血,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君父。”
“国君。”
……
殷萧和叶如陌冲了上来,将殷元和小心翼翼地抱上了床榻。
叶如陌连着岑福和房里的宫女忙了好一会儿。
殷元和才缓缓地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