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意映瞧着他的侧脸,觉得熟悉的很。她眼珠一转,这人生的,和息衍有七八分相似,八成就是息氏嫡亲。
只是他那桃花眼生的勾人,眼珠里似是铺满了摇碎的月光,庄意映瞧着这风流眉眼,下意识的觉得这人不好惹。
她正准备松手跳下,再绕些路也罢了,却听那人慵懒道:&ldo;姑娘不来用盏茶么?&rdo;
庄意映一僵,讪讪的伸出头道:&ldo;不了不了……&rdo;
那男子似是觉得有趣,他屈起手臂撑着腮,勾起唇角道:&ldo;你在怕我?为什么怕我?&rdo;
是啊,为什么怕他呢?
庄意映深吸了一口气,一撑手臂,翻身跳进来,她抬眼望向他道:&ldo;说笑了。&rdo;
那人眉梢一动,站起身来,茶杯放在石桌上&ldo;嗒&rdo;一声轻响。
庄意映咳了一声道:&ldo;我还有事,恕不……&rdo;
他目光一凝,抬手将她束发的毛笔抽出,庄意映的长发散落,她皱起眉,心头一凛。
连召还挂在那笔上!
庄意映握紧拳,不动声色,先发制人,不满哼道:&ldo;登徒子!&rdo;
那人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淡淡道:&ldo;小姑娘倒是胆子挺大,什么都敢往头上戴。&rdo;
他将纸人从笔上拿下来,奇怪的是,这纸人并未灼伤他分毫,而在内连召的灵魂也像是被封印了般,一丁点动静都没有。
他的手指尖冒出一簇蓝色的幽火,庄意映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她飞扑过去,惊道:&ldo;住手!&rdo;
那人一错身让开,不紧不慢的坐在石凳上,将纸人放在手心里打量着,&ldo;你可知,在枕流台豢养邪物,是多大的罪名?&rdo;
庄意映哼道:&ldo;与我何干?&rdo;
他抚着茶杯,慢条斯理道:&ldo;被长老们捉住左不过锁穿琵琶骨,废去一身修为,当个废人罢了。只是‐‐&rdo;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凌厉了起来,&ldo;隐气符是青厌给你的罢,你就不担心牵连于他?什么心肠。&rdo;
不是说隐气符谁也瞧不出么?!
庄意映心里一咯噔,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ldo;此事与青厌无关。你若要拉我去见长老便去,我自会解释清楚!&rdo;
他放下茶杯,单手支颐,眼里露出极淡的笑意,挑眉讶异道:&ldo;拉你去见长老?难道你不认得我么?&rdo;
庄意映心道,你谁呀,干嘛要认得你?
她试探道:&ldo;我哪来的隐气符?你莫要诈我。&rdo;
那人笑起来,&ldo;小姑娘莫要嘴硬了。你用的隐气符,便是我制的。&rdo;
他制的?!他便是青厌口中的若泊君?
他摇摇头,&ldo;隐气符给你真是浪费了,区区一纸邪祟的阴气都未遮掩住。&rdo;
庄意映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暗自夸赞了一番青厌。
连创者若泊君都骗过去了,好样的!
庄意映沉默了好一会儿,道:&ldo;好罢。你既是若泊君,我与你说也无妨,你可知息连召现在何处?你可能先将他唤出?&rdo;
若泊君漫不经心的用手点着石桌,&ldo;连召么,现在在忙。你有事可先与我说。&rdo;
庄意映伸手,&ldo;你先把纸人还我。&rdo;
庄意映瞧他半天没说话,觉得有些忐忑,若泊君是何许人?她还不清楚他的来路,断不能将连召就这样放到他手里。
她探身伸手去夺,若泊君抬手挡住她,&ldo;胳膊不要了?&rdo;
&ldo;这小东西你可碰不得,轻则灼伤皮肉,重则断肢截骨。&rdo;
庄意映将胳膊抽了回来,愤愤道:&ldo;不管怎么说,这也还是我的东西。就算我有不是,也该在罪名定下之后再做定夺,你凭什么扣下我的纸人?&rdo;
若泊君瞧着这小姑娘披散着头发,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觉着有趣的很,他有心逗她一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