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季福撇了撇嘴,只好放下。
贴子厚厚一沓,全是这个月的。
又读了好几份,有的连人名都没说完,季宗良就挥了下手。
季福就只捡着重要的念了念。
“哦,这个。”他望着烫金的人名一个激灵,忙不迭说,“沈先生的玉泉酒庄周年庆典……四爷,沈先生咱不好推吧?”
季宗良果然默了默。
捏着手里的一本古籍棋谱,轻轻放下。
他阖了阖眼,几分疲惫。
再睁眼时,那份疲惫中似乎又透着几丝厌烦。
“都是一些无聊事。”他伸手拿起盖碗,轻声吩咐,“推了吧。”
下午的时候,季福出去了一趟。
回来时鬼鬼祟祟。
“四爷。”
季宗良在躺椅上小憩,闻声敛了下眉头,“有事就说。”
“老马被送走了。”季福倒是没想到,“虽然腿废了,好歹二太也没亏待他,不枉他到死都没出卖自己主子,也值了。”
季福本来以为,老马就算剩半条命回去也活不了的。
“没想到二太还真留了他一条命……”季福冷哧一声,“不过她倒真是个精的,提前布置了一出‘贼喊捉贼’,这样就算老马失手,她也有借口洗白自己,比二太的手段强。”
季宗良问:“葛滔呢。”
“二爷给送出园子了。”
“他没闹么。”
“他敢?”季福瞪大眼,“再说,他自己都喝的烂醉如泥了,压根不记得是否真闯禁地了,老马又失手了,二太巴不得和咱这儿撇清关系,二太都不开口,二爷更不会给他做主了,这事儿全当他自己吃了个哑巴亏。”
季宗良没什么含义地扯了下嘴角。
“四爷,这园子里人一个两个的都惦记着咱的账本,不然咱把账本换个地方吧?”
“……不是账本。”
“啊?”
“他们想从我这儿拿的……不是账本。”
季福糊涂了,“那……”
季宗良摆摆手,季福的话便咽了回去,没再继续问。
陪四爷在书房一直待到太阳落山。
季福有点犯懒,又想着四爷身子虚弱,打算给他补补营养。
就打电话叫了御食坊的小厨房。
那边也不敢怠慢,一个小时后,就带着准备好的饭菜过来了。
不是特别多,但是每样种类都有,各种营养全都涵盖了。
季福怕四爷还是没胃口,先给他盛了碗鱼汤开开胃。
“四爷……
”
季宗良像是全然没听见,盯着面前的一盘清蒸莲藕蟹肉饼,好不容易拾起的调羹,又缓缓垂了下去。
“她,为什么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