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亲王……他似乎有些小把柄。”夏白眉微微停顿了一下:“但,无谋逆之事。”
“无谋逆之事?”周英帝抬起头淡淡看了一眼夏白眉。
夏白眉心下一慌,登时便知自己定是答错了。
可周英帝却随即微微笑了一下,他放下绸巾,慢条斯理地道:“眉儿,你还是不懂何为谋逆。宁亲王早已谋逆了。你可知他是何时谋逆的吗?”
“微臣……不知。”
“自朕登基前,他与襄王交好而非与朕这位太子交好时,他便已是谋逆;自他少时加封冠军侯,功勋昭著远超朕这位太子时,他便已是谋逆;自他与襄王一同出自先帝珍妃一脉,而非朕的母后一脉时,他便也是谋逆了。而他如今是否谋逆,全看朕是不是想追究,何时追究而已。”
周英帝双眸森寒,口中的话一句比一句凌厉,可说完最后一句,他的嘴角却微微扬起,又恢复了温和的样子,不温不火地道:“眉儿,谋逆两个字——你可以从书中学着如何去写,但千万别从书中去领会它的意思。”
这番话是何等的森寒入骨,夏白眉不由面色一凛,身子板得直直的:“微臣明白了。”
周英帝大他足足十岁,他少年时入宫,迄今也已有十六年。
可在这位天子面前,他却总像是个不懂事的学生。
周英帝教他读书,教他下棋,教他权谋,他今时今日的一切,都是周英帝赐予他的。
周英帝看着夏白眉,面上的笑意却越发柔和了下来,他轻声道:“眉儿,朕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夏白眉本一直垂着双眼,如同寻常臣子那般一板一眼地回应皇上的问话,可听了这句却抬起头来,直直地望向周英帝。
周英帝面上的笑意竟忽然泛起了一丝苦意,皱了皱眉道:“湘妃入宫一个多月,朕都未曾宠幸,湘妃毕竟出身不凡,此事实在不妥,朕也是头疼得紧。知你今夜便能入宫,才算松了口气,朕已宣湘妃在后殿候着了。”
夏白眉听得“湘妃”二字,眼里的神采微微黯了一些,可随即他便反手将皇极剑和金刚伞都抽了出来放在一边,然后一步步走到案桌后,撩起黑色长袍的下摆,正正跪在了周英帝的双腿之间。
“皇上,眉儿想您。”
夏白眉沙哑着嗓音轻声道,他不再自称微臣,而是把头靠在周英帝的大腿根部,面孔紧紧地贴在周英帝的男根处轻轻摩挲着。
而天子的胯下,一如既往的没有动静。
周英帝低头,伸出手挑起夏白眉的下巴。
夏白眉明明是和往日里同一副端庄的如玉面孔,可在周英帝的胯间,却仿佛霎时间换了个模样。
他的胸口在黑衣下轻轻起伏着,一双凤眼里满是渴求的炙热神色,在明亮的烛火下,他墨色的瞳孔如同泛着一层粼粼水光,面上隐约泛着一丝红,单薄的嘴唇微启,露出了一截浅粉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