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上前来,替云镜南将衣带系好。众侍女在一边看着,都含笑低下头去。
&ldo;阿灵,你的伤真的全好了吗?&rdo;云镜南的手在离忆灵肩头几寸处停住,一脸关切。
&ldo;嗯,没什么大碍,大夫说是脱力所致,身上的箭伤都不在要害。&rdo;忆灵的声音极低,&ldo;旁边这么多人,别这样。&rdo;
&ldo;哦!&rdo;云镜南开心地傻笑着,连声道:&ldo;那就好,那就好了!&rdo;
忆灵将他的衣带系好,猛地一勒,一咬嘴唇,一颗珠泪禁不住滚了下来。
&ldo;阿灵,你怎么哭了?是疼了吗?&rdo;云镜南扶着忆灵,焦急地问道。
忆灵一头扑进云镜南怀中,哽咽不止,口中道:&ldo;阿南,我真不想管了,不管了!……&rdo;
云镜南轻轻抚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ldo;阿灵,我知道你好累!有我帮着你,会好起来的。过去是我不好,是我让你受苦了……&rdo;
忆灵的哭泣却无法止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坚厚的肩膀让她依可是,这副肩膀真的会永远牢吗?太多的苦,只能自己咽下。
&ldo;阿南,你真的知道让我觉得最无力应付的是什么吗?&rdo;
……
君悦不忍打搅忆灵和云镜南,继续默默地支应公国事务。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蓝河公国的土地上,总能看到一对相依相守的年轻人。暮色中,城塞的墙头上,落日的余晖在他们身周荡起金色的光轮。月光下,银白色的骏马驮着这对恋人踏花而行。
有人说,世间的浪漫,是对生活奢侈的索取。这一刻的幸福,在人生长河中总是短暂,它是用生命其它痛苦的部分涌生出来的。
云镜南和忆灵,是否已经过太多的悲欢离合,是以有了最后美好的归宿?
蓝河田间的一位老人,这样对他的孙女说:&ldo;祝愿我们的国主能好好享受这一刻吧!&rdo;
忆灵是在享受,刻意地忘却一切痛苦,奢侈地享受着与爱人相依的日子。
兰顿王还是得到了蓝河军将伊枝灭族的消息,他勃然大怒:&ldo;兰顿自立国起,还未有哪个属地敢这样公然违抗君命!&rdo;
他摔碎了自己最喜欢的一件王朝青瓷杯。
当时看到这个情景的只有两个内侍。
但消息还是很快传到大臣们的耳朵里。两天里,大多数人也只不过把这件事当做酒后谈资,有同情蓝河的,也不过感叹上一句:&ldo;想犁师大公当年何等显赫,想不到现在蓝河国主将事情搞成这样!唉,看来取缔公国的日子不远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