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晨说:&ldo;要不先这样吧,我也该进去了。&rdo;
&ldo;行,改天有空的话再约。&rdo;肖莫又想起一件事,&ldo;过段时间我们公司会在你们报上买广告位,或许还会安排一次采访。&rdo;
&ldo;哦,这事我也听说了。新楼盘进展得顺利吗?&rdo;
&ldo;还不错。&rdo;借着讲话的空当,肖莫隔空向对面抛去一个安抚的笑容,被方晨看在眼里。她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却很怀疑在这样暗的光线下对方是否看得清,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仿佛天生就是桃花相,明明看起来像是在敷衍,但却偏巧有种不羁的吸引力。
像他这种飘浮不定的性格或许恰好击中了女人们的死穴?
因为曾经刻意压抑,导致很长一段时间感情世界都是空白的,所以方晨自认为分析这个并不在行。
大概改天可以听听苏冬的看法。想到这里,方晨对着已经转身的肖莫又说了一句:&ldo;我觉得你身上的香水味很熟悉。&rdo;
前面的人脚步微微一顿,回过头奇道:&ldo;我从来不用古龙水。&rdo;
&ldo;我指的是女式香水。&rdo;方晨笑了笑。大概是他与别人靠得太近,更有可能的则是两人的身体紧贴着好一会儿,香味才会传导至他的身上。
肖莫听了便笑:&ldo;难道你也用这一款?&rdo;
&ldo;不是。&rdo;她耸耸肩:&ldo;这是苏冬喜欢的味道,所以我熟悉。&rdo;
这天稍晚一点的时候,方晨敲开了苏冬家的大门。
家里果然连最常备的感冒药都没有,方晨不得不又下楼去买,好在药店就在附近。收银的是位很年轻的小伙子,几个月前方晨来这边买过一次消炎药,居然还记得她,付钱的时候同她打招呼,并且叮嘱她多注意身体。
方晨拿着药,温和有礼地道了谢才离开。回到房间一看,苏冬已然裹在被子里睡着了。她把钥匙丢在桌上,准备好温水,又去把苏冬叫醒。
&ldo;其实你挺会照顾人的。&rdo;带着轻微的鼻音,苏冬懒懒地靠在床头说。
&ldo;我可不需要这种夸奖。&rdo;方晨伸出食指摆了摆,问:&ldo;下午去哪儿了?&rdo;
苏冬盯着电视说:&ldo;随便转了转。&rdo;
&ldo;一个人?&rdo;
&ldo;当然。&rdo;
虽然应答流畅,但这分明就是谎话。
不过,方晨并不打算戳穿她。
从十来岁开始认识至今,她与她之间几乎可以说是了若指掌。自从带着一群小姐奔走于各大夜场之后,苏冬俨然便成了标准的夜行生物,而白天则是她雷打不动的睡觉时段。
在天还亮着的时候出门,近几年里这种事情在苏冬身上发生的概率几乎等于零。
见苏冬精神状态不好,方晨只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临走的时候告诉她:&ldo;我过两天要进山里一趟。&rdo;
&ldo;去干什么?&rdo;
&ldo;打猎。&rdo;
&ldo;和韩睿一起?&rdo;
苏冬说:&ldo;外头现在传得很厉害,都说他宠你宠的不得了,甚至跟你相处的时候连亲信的手下都不经常带在身边了。&rdo;
方晨想了想:&ldo;确实好像有几次是两个人独处的。可是,那又怎么样?&rdo;
苏冬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其实到现在为止,她反而更加不赞成方晨与韩睿来往了。可是似乎是知道劝不动,最后只得表情严肃地说:&ldo;韩睿所处的社会环境太危险了,你跟在他身边现在这样引人注目,还是小心一点吧。而且我听说他最近有麻烦,你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被波及到了。&rdo;
&ldo;我知道。&rdo;只在门口停留了一秒,说完方晨便摆摆手开门而去。
其实她不是没想过,如果连自己都有人跟踪的话,那么韩睿那边遇到的状况估计要比她严重得多。
可是偏偏那个男人行事作风低调得近乎诡秘,任何时候看见他,都仿佛一切风平浪静。跟在他身边,像是永远都只有歌舞升平灯红酒绿,那些正在悄然逼近的、又或者是潜在的危险,大概都在他的不动声色中被一一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