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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2页）

第十章赌命输女（7）

晚饭摆在八仙桌子上，富裕的关东农家饭菜：蓝色的菜盔子里盛着萝卜条汤、大白菜炖粉条，一碗酱焖黄豆，一盘蘸酱的锛萝卜块。

&ldo;当家的呢？&rdo;饭桌上缺了主要人物，徐郑氏问王妈。

&ldo;在祠堂里。&rdo;王妈答。

&ldo;叫他吃饭。&rdo;

&ldo;叫了，当家的说他不吃了。&rdo;王妈说。

丁淑慧端起的饭碗撂下，她很敏感，心想大哥不会是因为我吧？

&ldo;淑慧，咱们吃。&rdo;徐郑氏生怕弟媳沉心（心里不自在），说。

丁淑慧仍然未动筷。

&ldo;王妈，当家的心口疼（胃）病犯啦。&rdo;徐郑氏指使道，&ldo;你去拨拉碗疙瘩汤给他，多放点儿姜。&rdo;她打发走用人王妈，挑一筷子粉放到丁淑慧碗里说，&ldo;王妈熬的白菜炖粉，就是好吃。&rdo;

夜晚，堂屋的土炕上，徐郑氏说：&ldo;晚饭你没上桌，淑慧吃得很少，她肯定沉心啦。&rdo;

&ldo;啊，是吗？&rdo;

&ldo;今天去给她扒炕，她死活不肯，年年都扒的……为何呢？&rdo;徐郑氏讲出她的疑虑。

&ldo;八成她要离开我们。&rdo;徐德富说。

&ldo;千万可别出那事，她孤单单的一个人，到哪里去呀？&rdo;

&ldo;去找德龙，淑慧太心善啦。&rdo;徐德富说。弟媳妇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眼里了。

一个春天的夜晚，丁淑慧背着包袱，慢慢拨开木门闩，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春风吹动她的身影，像一片树叶，很轻。她站立在徐家大院门前啜泣。

隔着窗子，谢时仿望着渐远的身影，问：&ldo;当家的，追她回来吗？&rdo;

&ldo;走吧，让她走吧！&rdo;徐德富苦涩而沉重的声音道，&ldo;时仿，你去关好大门。&rdo;

4

两匹马、一头驴拴在木栅栏上，正吃着草，地窨子里传出麻将的洗牌声音。不远处的青青碱草地上，开满蓝色的马莲花。

徐德龙和徐秀云两人背着花篓，拾干牛粪。风干的牛粪浅黄色，仍然散发着青草味道。生活在草原上的人们对此物熟悉，用它当柴火烧，种韭菜用它覆盖做保温被营养钵什么的。城里人对它的熟悉是那句俗语：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一块牛粪排子前，徐秀云哈腰，用&ldo;丫&rdo;形木桠杈插进牛粪排子一角，慢慢地撬动，然后直接用手搬起牛粪排，放进背后的花篓里。她说：&ldo;累啦，直直腰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