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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第2页）

徐德成放开她，侧身面对着她，听她说。

&ldo;你常年骑马，对不对？&rdo;

&ldo;怎么猜出的？&rdo;徐德成一愣。

&ldo;昨夜你把我当马骑，扬鞭催马。&rdo;小香说昨夜的感觉，是一种别人把自己当成马骑的感觉。

&ldo;女人就是男人胯下的一匹马。&rdo;他说。

&ldo;爷，&rdo;小香小嘴很甜又多情地说，&ldo;我愿意给你当马，一辈子。&rdo;

徐德成拒绝地向炕边移了移，说：&ldo;我住几天局呢。&rdo;

&ldo;你的长相让我想起一个人。&rdo;小香忧伤地说。

&ldo;是嘛。&rdo;

&ldo;我到过一个叫獾子洞的村子演皮影戏，徐家四爷我们一见钟情……本来说好他跟我们走，在那个早晨他跟我们走了很远，被他大哥骑马追上，硬拉回去。&rdo;

啊！徐德成掩饰惊讶，脸转向墙。

&ldo;我爹说四爷很有天分，是演皮影戏的料……&rdo;小香唉声叹气道，&ldo;我们天生无缘啊，不然，爹把戏班子交给我俩，也不至于使蒋家传了几代的皮影戏，爹死后在我手里断了线，失传了。&rdo;

徐德成知道她是谁了，德龙当年不顾一切跟她走不无道理……听见啜泣声转过身，拉她到怀里。

&ldo;你长得太像四爷，勾起我……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rdo;小香说。

徐德成更紧地拥着她，没吭声。

大林城心乐堂的大茶壶，和四平街鸾凤堂的大茶壶有所不同，他是十足的恶棍，现在的老鸨子原是一个妓女，他威逼她开起这家妓院，包括和她睡觉。这个早晨，老鸨子盖被躺在炕上，她眼里徐德成很特别，说：&ldo;昨晚住局那个爷出手大方，像是个有钱的主儿。&rdo;

大茶壶已从老鸨子的被窝爬出来，免裆（腰）裤子给他找了麻烦，两次都穿反盆（颠倒），把对裤子的气撒到徐德成身上，说：&ldo;咋有钱他到这地方来也是个生荒子。&rdo;

&ldo;你看出啥啦？&rdo;

&ldo;咱心乐堂那么多年轻貌美的，他偏偏选上小香。&rdo;

&ldo;你常挂在嘴边的话不是&lso;老玉米香&rso;吗？&rdo;

&ldo;那我是指你。&rdo;大茶壶说。

&ldo;他娘个儿腿的，你长了张好嘴，会哄人。&rdo;老鸨子可不是当年的妓女，她现在管着三十几名妓女，尤其是靠上大林警察局长这个铁杆后台，大茶壶儿没那样硬气了。她说，&ldo;小香在这儿显得年龄偏大一点儿，但是她能拉会唱，皮肤好，哪像二十五六岁的人，挣几年钱没问题。昨个儿那个爷，现在还和她恋圈在炕上，备不住相中她，别生出啥七岔八岔的事儿来。&rdo;

&ldo;你总疑神疑鬼，即使你借给那些姑娘个胆子，她们也不敢迈出心乐堂的门槛。&rdo;大茶壶说，&ldo;那几个伙友（又称小打，监视妓女的职业打手）哪个身上没血债？&rdo;

&ldo;得得，你就知道打，打的。&rdo;老鸨子对妓女不善，但也不主张老动打的，她说，&ldo;你别在我这儿三吹六哨的，也不是没跑过人。去干你的事吧，老娘睡个回笼觉。&rdo;

大茶壶拎着壶走出去，老鸨子又在身后喊：

&ldo;盯着点儿昨晚那个爷！&rdo;

4

冬雪后的亮子里镇，街上行人稀少，冷冷清清。三个穿棉军装的日本宪兵乘摩托车在巡逻，从徐记筐铺门前经过，而后驶向宪兵队大院。

一个扛着糖葫芦架子的男人与摩托车擦肩而过。吆喝道：&ldo;糖葫芦！糖葫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