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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第2页）

&ldo;德富，你们不是说今晚住这儿嘛，怎么突然又要走？&rdo;程先生觉得奇怪，说，&ldo;我和你说说账目……&rdo;

程先生是徐家药铺的甩牌子掌柜，由于某种不便的原因，请别人掌管自己的店铺，在关东称为甩牌子掌柜，是有职无权的经理。程先生的情况有些特殊，他是徐家的亲戚，徐德富给他职给他权，但是半年的经营账目他还是要向徐德富报告的。

&ldo;哥，&rdo;徐德富心打鼓，急切道，&ldo;我们有点急事儿，过几天再专程来一趟……时仿，叫佟大板子套车。&rdo;

看来是有什么急事了，程先生不便深挽留，说：&ldo;那也得吃完晌午饭走哇。&rdo;

&ldo;我们回去吃。&rdo;徐德富说。

驾！佟大板子凌空甩响大鞭子，东家急得火燎腚的样子，他能帮上忙的是猛摇鞭子催马赶回家去。

大马车在初春的原野土路上隆隆前行，徐德富心焦目乱，一路不吭声。谢时仿几次想同他说话，欲言又止。

远处，扶犁点种的长工们正种徐家的大田。

&ldo;当家的，&rdo;大车路经田地边，谢时仿浅声问，&ldo;是不是去看看他们种地？&rdo;

&ldo;不看了，&rdo;徐德富一反常态道，&ldo;赶紧回家。&rdo;

看来是压倒一切的事情啦，回到徐家大院，谢时仿快步跟徐德富上堂屋。

&ldo;时仿，坏菜啦。&rdo;徐德富道出今晚警察去打天狗绺子。

&ldo;消息准确？肯定没弄错？&rdo;谢时仿问。

&ldo;梦天亲口对我讲的，那个走头子曾凤山把什么都说啦，而且他要亲自带警察去找他们。&rdo;徐德富说。

&ldo;当家的，你先别着急，还有半天时间，我们想想办法。&rdo;

徐德富明白到了这种节骨眼还有什么辙可想？天知道德成在什么地方，信往哪儿送？

&ldo;这倒是。&rdo;谢时仿无可奈何道。

&ldo;唉，不知德成能不能躲过这一劫。&rdo;徐德富悲哀地说，望望手指，目光意味深长，十指连心啊！

大有屯白家大院内有胡子走动，有的胡子在梳理马鬃。草头子见白东家走来，上前问：&ldo;我大哥的眼睛咋样？&rdo;

&ldo;小小子正给他眼睛上奶，人奶一般地说好使。瞅你们大哥伤的不轻，脸上没疙瘩好地方。&rdo;白东家说，&ldo;咋弄的啊？&rdo;

&ldo;火燎杆（土枪）炸了膛，一张脸给毁了，眼睛能保住就是万幸。&rdo;草头子说。一场血战因需要他给改头换面，编出另外一个版本：摆弄枪的人出意外是常有的事，枪炸膛最常见。

&ldo;医道我通一点儿，眼睛我看了，没伤着眼仁儿，人奶润润睁开就好了。&rdo;白东家为一张面目全非的面容惋惜，说，&ldo;脸保不住啦。&rdo;

草头子在将大柜徐德成送进活窑前，就知道他的脸皮给枪药烧毁掉，彻底破坏了，大概连徐家人都认不出他来啦。祸兮福兮，大柜说过要是换一张脸，他敢到亮子里镇上去。最令二柜放心不下的，牧主白家呆长了不安全，他说：&ldo;我大哥在你这儿已数日，你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知道谁有意无意地跑出风去，就危险啦，我今下黑带他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