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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第2页）

另一个警察过堂，头顶的碗被击碎，他硬挺挺地站着。

&ldo;顶硬（胆大）！&rdo;秧子房掌柜的喊道。

角山荣默不作声地观望进行中的挂柱仪式。一个个警察照胡子规矩过堂，最后只剩下冯八矬子。

秧子房掌柜的在冯八矬子的头上放一个柳条编的帽圈，里边搁两只鸡蛋，他的目光扫下角山荣、陶奎元，而后拔直腰杆迎着草头子的枪口走去。枪响，击碎的鸡蛋蛋清、蛋黄流溅下来，冯八矬子脸上黄乎乎的。

第二十四章骰子石棺（8）

陶奎元伸脚碾死一只黑壳虫子。

&ldo;顶硬！&rdo;秧子房掌柜的过去摸了一下冯八矬子的裤裆，干爽爽的没尿裤子，喊道。

胡子规矩人遛过了（考验过了），过堂结束，顶硬的合格，下步是插香对天盟誓。

&ldo;栽香！&rdo;徐德成道。

一张八仙桌上放着三只铜香炉。入队的警察每人手里攥着十九根香，按前三后四左五右六中间一炷的方法，插香到香槽子里，随着秧子房掌柜的念挂柱词：

我今来入伙，

就和弟兄们一条心，

如我不一条心，

宁愿天打五雷轰，

叫大当家的插了我！

角山荣仍然默默旁观，全过程他没说一句话，眼睛没怎么离开徐德成，宪兵队长想些什么，只他自己知道。

仪式进行时间不长，结束后的第三天，宪兵队长约警察局长和特务科长到他的私宅‐‐宪兵队部后院一栋外观是黄颜色的小楼，内是典型的日式生活环境。墙壁&lso;武运长久&rso;字幅旁，一把军刀斜挂着，特别抢眼。身着和服的角山荣对面坐着陶奎元、冯八矬子，三人喝茶。

&ldo;他们不叫队副也罢，连真名实姓也没有，叫我什么补丁蔓……陆队长，不，天狗用爷的口吻与我说话，横眉立眼的。&rdo;冯八矬子叫苦不迭说，&ldo;这顺的好吃，横的难咽。&rdo;

&ldo;瞧瞧你一点屈儿都不受。&rdo;陶奎元假装责怪部下说，&ldo;天狗他一脸疤瘌，咋看到表情……&rdo;

&ldo;不，不！&rdo;角山荣打断陶奎元的话，&ldo;冯科长的处境，从那天挂柱仪式起我就看出来了。你的为大东亚共荣忍辱负重，我的深深地感谢。&rdo;

宪兵队长的溢美之词令特务科长晕乎，表演、表现地道：&ldo;为皇军做事，我宁愿赴汤蹈火……&rdo;

&ldo;你忍辱负重，为我们的&lso;盖头计划&rso;行动……&rdo;角山荣道，&ldo;我要大大奖赏你冯科长。陶局长，我们到&lso;茑之家&rso;料理屋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