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爸爸手指弹了一下闺女的脑门:&ldo;都说了不能这么没礼貌,那是你。妈妈。&rdo;
&ldo;知道啦。别弹我脑门,很疼的啊!&rdo;
&ldo;啊,我没用力啊!我看看,哪里疼?&rdo;路爸爸紧张地检查自家闺女光洁明亮的脑门,连一丝红痕都没有。不过还是不放心,暗自决定下次再也不能弹脑门了。
也许是难得感情流露,路爸爸接下来一整天都围着自家闺女转,嘘寒问暖。
路小埋笑眯眯地接受来自路爸爸的特殊关爱。
返校前,路爸爸还一心想让女儿请假一天。路小埋好说歹说阻止了他打电话给李老师。
这要是被李老师发现了,她的下场堪忧。
她特意提早返校,她已经和大金牙打听过了,前阵子振南哥一直在外地没回来,前天刚回高临市。
振南哥知道她下午要过来,特意在办公室等她。
这家安保公司的大门长得普普通通,隐藏在热闹的市井之内,很少有人注意。
在路小埋眼中,这扇大门却像一头黑色怪兽张开的大嘴,腥臭味扑鼻而来。
她推门走了进去,深吸了一口气。
按下通往顶楼的电梯。
这家安保公司是振南哥名下的一个产业,实际上他也是替帮会经营的。在明面的安保业务底下还有什么灰色产业,那就不是路小埋能接触到的。
她这是第二次来振南哥的办公室。
漂亮的女秘书领着她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的装修风格很浮夸,入眼都是土豪金,还有整套的红木家具。
贺振南挥手让女秘书下去。女秘书放下咖啡,很快恭敬地退出去。
他从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站起来,绕过来,对路小埋和蔼地说:&ldo;坐吧,听大金牙说,你想见我。&rdo;
路小埋在红木椅子上坐下,后背悬空,屁。股只敢坐一半。
贺振南点燃一根烟,翘着腿,含糊地说:&ldo;怎么了?一阵不见,人都拘谨了。你该不是在怕我吧?&rdo;他微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动作和姿态都十分放松随意,也许是觉得路小埋没有任何威胁。
路小埋飞快地抬头瞄了他一眼,摇头:&ldo;很久没有见到振南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场。你也知道,我一向话不多。&rdo;
&ldo;高中课程紧张吗?累不累?&rdo;贺振南和蔼地问话,像一位关心后辈的大家长。
路小埋却整个人猛地一凛,后背的肌肉瞬间紧绷。
&ldo;你还不知道我吗?我高中就是念着玩的,糊弄我爸的。免得那老头找我麻烦,整天跟我叽叽歪歪。&rdo;路小埋耸肩,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随即动作粗鲁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下一秒钟差点喷出来,捂嘴连忙咽下去,哭丧着脸大声抱怨:&ldo;这什么咖啡,这么苦!&rdo;
贺振南被她逗笑了,哈哈大笑起来:&ldo;没出息,现在的人都喜欢这个味!我特地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什么猫屎咖啡来着……&rdo;
&ldo;猫屎?&rdo;路小埋一脸惊悚和嫌弃,&ldo;反正我不喜欢这种鬼东西。&rdo;
&ldo;说吧,特意找我什么事?&rdo;贺振南掐灭了烟头。
路小埋也不再插科打诨,端正脸色道:&ldo;振南哥,一直以来,我想跟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收留了我,这段时间里也是你一直在照顾我。但是我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对帮会的贡献不大,何必占着茅坑不拉屎,这样也耽误帮会的事情……&rdo;
&ldo;是有人在你耳边叽歪了?是不是大金牙那个臭小子!&rdo;贺振南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