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殿望着身边流溢的彩色光带,虚幻的场景慢慢的凝结形成真实的存在。
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宫皇忍。
银色发丝流水般倾泻,装点冰雪般洁净精致的面容。他摸了摸眉心冷凉的凸起,脑子里乱成一团。
本来以为是治愈类的,没想到罂岸弄了巫术进去。
那些喧嚣的幻觉只是变成无声切换的场景,一切还是那么糟,更糟的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闯进这里来,明显的感觉体内的能量被一股柔韧的力量裹住而无法施展。
没有了耳边细琐扰人的碎语,只剩下一个低沉的嗓音坚定的提醒着自己。
毁掉这里,尽你所能。
好像这就是自己的意愿,也许就是自己提醒自己吧。
他摇了摇头,真是分裂的够可以了。
远处的野兽狂躁的嘶吼声,雷鸣般震颤着封闭的空间。
乌云犹如翻滚的烟雾般迅速遮蔽了上空,脚下成片的彩色光带沉淀成坚硬的浮石,大块的浮石间隙蜿蜒着墨绿的浓浆,犹如怪兽粘腻的口水,舔拭消化着浸在里面的黑色岩石。
踩在上面,石头就向下一沉,非常不稳定。
他望着漫天的飘荡的绿色光线,仿佛黑暗发光的涟漪,在头顶波动照亮着整个空间。
野兽暴怒的嘶吼声在头顶如雷般再次炸响,上空流溢的光线粼粼的涌动起来,无数交织的光线折she出整片的光面,在浮石表面错乱的刷上暗绿的光泽。
追寻着野兽浑厚的怪叫,青色的刀刃散着死寂的凉,朝那一团碎石弥漫的燃烧地界走去。临界的热风吹在他冰冷挺拔的身体上,仿佛炙热的火把熄灭在大块的冰面上,发出细微嘶嘶的气化声。
完全的没入灼热的气团里,一声爆裂的巨响,一只山体般高大的绿色怪兽,浑身光秃秃的犹如河底涨满青苔的鹅卵石,它的指甲全是胳膊一样粗细的尖利的刀刃,此刻正快速的切向下方不断躲避的男人。
男人灵巧的侧翻,不断的挥剑刺向怪兽的手指,可惜他跟怪兽比起来相差太悬殊,以至于那些穿刺对于怪物而言只是手上扎到了一根刺而已。
魔殿盯着眼前胶着的战况,直到无法继续忍受。
男人被锋利的指甲划出一道深邃的伤口,跌落在地。
仿佛一道银色的影划过,怪兽的锋利的爪子被整齐的切下,魔殿快速的停下身体,猛的转身,剑锋一侧,强硬的插入怪兽肥硕的腹中。
握剑的手臂猛的用力,在它发出断手的惨叫前切开了它的肚皮。
绛紫色的血液瀑布般从切口暴泻下来,怪兽的惨叫响彻天际。趁机跃上怪兽向一侧倾倒的肩头,提剑一荡,硕大丑陋的头颅应声落地。
从堆积着瘫倒在地面的尸体上跳下来,他端详了一下死去的怪兽,找了一块较为干净的皮肉,将手上浓稠粘腻的血液擦在上面。
突然想起了刚才受伤的人,他转过身寻找,然后向着瘫坐在地上的男人走去。
男人的脸上写满了某种不能理解的情绪,
但是,很显然不是畏惧。
握紧了手上的剑,在挥起的瞬间,一阵剧烈的头痛定格了视线里翻飞的血沫和碎石,它们浮在半空中,同这个封闭的空间里的时光被一起凝固。
脑海里闪过大段的莫名的画面,无声的清晰然后模糊,潜意识里莫名的觉得熟悉。
就像是遥远的召唤了一声自己的名字,在已经消释的时候回头,真实却虚幻。
况且,我也没有名字啊。
这又是什么新的该死的幻觉吗。
青色的剑锋从手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光,却再次中止在男人的侧脸上。
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在瞬间转换着巨大的复杂的情绪后,沉淀成暗淡的寂静。透明的液体顺着男人刚毅俊朗的面容流下,侧脸上的剑锋溢出丝缕的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