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段然在自己的床上醒来。
暴风雨后的阳光总是格外的明媚,燥热的空气也凉爽了许多,窗外的鸟儿一大早就开始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段然是被它们吵醒的。
睁开眼睛好久了,身体却一动未动,目不转睛地盯着头顶那块熟悉的天花板,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恍如一场可怕的噩梦,可那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实。
身体疲惫不堪,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他勉强坐起,看向一派平和的窗外,这安宁反倒让他觉得是如此的刻意了。
林少阳早上没有课,一觉睡到了中午才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也让他心力交瘁,小宁的事情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他在睡梦中却不得安宁,那张惨白的脸总是毫无征兆的就出现在他脑海里,更可怕的是小宁充满怨念的眼睛总是盯着他看,他回头,却发现小宁的脸赫然变成了霍颜曦的脸,那双盛着寒光的猫眼仿佛要将他看穿看透!
林少阳一掀被猛地坐起,出了一身冷汗,心跳的好快,他一手扶上额头大力揉捏着阳穴,“突突”直跳的穴道让他更加的心神不宁,心中念道:好可怕的霍家女。
按部就班的起床刷牙洗脸,口腔里塞满了牙膏泡沫的时候,林彼得的脸一晃出现在了镜里,林少阳心里“咯噔”一下,糟了,他这个点回来不会是来取标本的吧?
“刷好了出来,我有事和你说。”说完他的脸便消失在了镜里,林少阳眼眸一垂,嘴角一扯,心想,完蛋了。大力将牙刷戳进口腔里,疼的他的脸都走了形。
等他收拾完出来,林彼得已经换好了一身崭新的西装在客厅等他。林少阳眼前一亮,“爸,你这是?”
“晚上有个宴会,我回来换件衣服,马上要赶回实验室去。”林彼得说的有些急促。
“这么赶?”
“是,实验室还在忙,我不能在家停留。对了,晚上的宴会是霍颜曦的康复宴,霍骏天也邀请了你,我晚上会直接过去,你就和陆鑫瑞一起去吧。”林彼得将一张精致的邀请卡放到了林少阳手中。
“也邀请阿瑞了吗?”林少阳看着卡片问道。
“你说呢?之前但凡是霍家组织的宴会哪一次少了陆家?”林彼得漫不经心地说着,目光却不自觉地看向了茶几下的密码箱,林少阳注视着父亲的一举一动,看到了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那……标本没什么异常吧?”林彼得回来换衣服是幌,关心标本才是他的真实目的,只是碍于面才表现出一副无足轻重的样。
林少阳当然知道他不是随口问问,心虚应道:“能有什么事?”
“拿来我看看。”一句话出来,林少阳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双手不自觉地插进了口袋,歪着脑袋,若有所思。
斜眼看到林彼得的脚准备移动了,林少阳一咬牙这才慢吞吞地把密码箱拎了起来,他一副懒洋洋老大不情愿的样,不耐烦的絮叨:“有什么好看的,我昨晚到现在压根就没打开过,不知道你急个什么劲儿?”
林彼得不言语,林少阳拿起那个圆柱形的试管,余光不断的瞟着父亲,心里默念一定要蒙混过关啊,他突然拿起试管在不远处冲着林彼得晃了晃,“看看看,这不是好好的嘛!”
林彼得被他晃的眼晕,不觉拧了眉,打眼望去,的确有一块白色的胶状物在试管里面,他伸手,“拿来,我看。”
“糟了,瞒不住了。”林少阳一手垂的低低的,还在试图遮掩,另一只手挠着后脑勺,脑汁都快熬干了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阻止事情的发展,这块沉淀物远看还能蒙混过关,要是到了林彼得手里肯定立刻就要暴露了,怎么办?
林少阳几乎是要放弃了,就在这时,林彼得的电话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眼睛不时的瞟向林少阳手里的标本,说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林少阳的心还立在针尖上,等着他下达最后的宣判。
“我来不及了,你把标本放好,记得晚上穿的体面点。”急匆匆说完,林彼得就离开了。
随着关门声响起,林少阳的心总算落回了肚里,放好“标本”后,摸了一把额头,好家伙,全是冷汗。庆幸自己提前做了准备,要不然真该被父亲发现了,那后果可真不堪设想了。
才松一口气,突然觉得身后阴风阵阵,一回头,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埋怨道:“师叔!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真的很吓人好不好?”
淡定地岳云松斜睨他一眼,“不好意思,我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