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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3页）

她拨动一根琴弦，眉头一皱又把琴弦压住。

&ldo;座下有三个人不是为听琴而来。&rdo;她说。

&ldo;娘娘，&rdo;狐狸走出来，&ldo;我和我的朋友不是为听琴而来。&rdo;

&ldo;哦，小狐狸，&rdo;红姹娘娘笑了，&ldo;你不是去蔺安见识那个白衣王辩去了吗？&rdo;

&ldo;是的，&rdo;狐狸说，&ldo;可我恐怕难过他那一关。&rdo;

&ldo;他修的什么眼？&rdo;

&ldo;还是肉眼。&rdo;

&ldo;那他炼了什么听？&rdo;

&ldo;还是肉耳。&rdo;

&ldo;那如何能够识破你？&rdo;

&ldo;他能从面色中看出一个人心神有疑，&rdo;狐狸说，&ldo;纵使变化再高，只要知道自己是妖，就过不了这一关。所以只要我能魅住自己，让我自以为人，必定可以骗过他。&rdo;

&ldo;请娘娘赐我一个骗倒自己的神通。&rdo;狐狸拜倒在地上。

红姹娘娘沉吟不语。

&ldo;能有什么办法？这可难住她了。&rdo;秃鹫在后面嘟囔着。

&ldo;大胆！&rdo;几个妖精呵斥秃鹫，秃鹫怒目而视。

&ldo;其实不难，&rdo;红姹娘娘突然开口，&ldo;不过你要想清楚。&rdo;

&ldo;我心已决，一定要破了白衣王辩的名声。&rdo;狐狸说。

红姹娘娘弹指挥出一缕红色的轻烟，飞入狐狸的胸间，片刻后，又从狐狸的胸间飞出，凝结到狐狸的手上，变成一面镜子。

&ldo;这面镜子是你的心镜，你对它施迷惑之术，就能骗住自己。&rdo;红姹娘娘说。

她又揪下一片银色的叶子贴在狐狸身上：&ldo;有这一片障目叶在，所有修法的人从你身上只能看到他们自己，没人能看出你是妖怪。&rdo;

&ldo;谢谢娘娘。&rdo;狐狸摇身一变，变成一个红衣的美貌女子，对着镜子凝神望去，过了一会儿，晕倒在地上。

&ldo;带她走吧，把她的心镜好好留着，&rdo;红姹娘娘对海蟒和秃鹫说，&ldo;她醒来就不是狐狸了。&rdo;

&ldo;那么，如何可以解掉这个对自己的魅惑？&rdo;海蟒问。

红姹娘娘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

&ldo;你这个朋友倒是尽心，&rdo;红姹娘娘说，&ldo;你把她的心镜对着她，她心中只要有一丝存疑，愿信自己非人，这个魅惑就失效了。&rdo;

海蟒和秃鹫挟着狐狸乘风离去，背后传来红姹娘娘的哭泣。

这一日，一个红衣的姑娘迷惘地站在王辩的家门口，行人惊讶她的美貌，纷纷驻足不前，使王辩家门前的巷子拥堵不通。她拒绝了所有人或好心或恶意的关切，执意要站在王辩的家门前。

&ldo;我总觉得我来这里有何目的，&rdo;她向大家解释说，&ldo;但我想不起来了。&rdo;

王辩走了出来，盯着她的脸呆怔了一会儿，直到人们开始哄笑，他才慌忙回过神，全然不是一位名士应有的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