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悔呀,后悔当初没有违背老夫人之意,后悔没有直接杀了那个女人,让那个女人生下了这个孽障,更后悔当初为何要留下这个孽障的性命。
他恨,他恨江雨萱一点血缘亲情都不顾,他也恨赵愈。
若不是他,江雨萱哪来的本事能这般猖狂?
若不是他的纵容他们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恨赵愈瞎了眼,竟然看上江雨萱那样的白眼狼。
侯府将她养大,不说对她如何好,至少没有侯府她是无论如何也活不到现在的。
可她呢?
就是这么报答侯府的?
可赵愈如今大权在握,他得罪不起,江雨萱受他庇护,他亦是无能为力。
&ldo;父亲,孩儿做不到。&rdo;
是的,他做不到,他做不到仇敌就在眼前,而他却为了苟且偷生而视而不见。
父亲在乎祖宗基业,他不在乎,他只在乎他的家人。
&ldo;罢了,父亲老了,只想余生好好陪着你母亲,你要做什么随便你吧。&rdo;
江镇摇摇晃晃的离开了灵堂,仿佛苍老了十岁,江澄知道,父亲定又是去母亲墓碑前了。
&ldo;妹妹放心,哥哥定不会让你白死的。&rdo;他看着江雨溪的灵位声音坚决。
江雨溪张了张嘴,想告诉江澄,让他不要去报仇,会没命的,她只想他好好活着。
画面再次一转,哥哥在牢里被赐鸠酒,倒地身亡,而她却只能看着,无能为力。
侯府众人被架在了午门抄斩台上准备满门抄斩。
父亲抱着一盒骨灰,跪着等待死亡的到来。
苍老的脸,额角的白发,让她控制不住,想要泪水汹涌而出,可她是游魂状,连哭都是没有眼泪的。
母亲死了,哥哥也死了,现在就连父亲也要死了吗?
此时她已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什么,她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ldo;你还有什么想什么想说的吗?&rdo;
是赵愈,他是今天的监斩官。
江雨溪复杂的看着他,这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一直依赖的人,可她此刻却是无比的恨他。
恨他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的父母。
江镇并不搭理他,只是默默抱紧怀里的骨灰。
&ldo;说这些废话做什么?直接斩了便是了。&rdo;
江雨溪朝声音处看去,是江雨萱,此刻的她穿着亲王妃朝服,高高在上,前呼后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