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晴微微一笑:&ldo;公公若是你,遇到刚才的情况,还会喜欢这个危险的比赛吗?&rdo;
顺恩马上道:&ldo;奴才嘴拙,说错了话,请娘娘不要怪罪。&rdo;
佑晴发现高顺恩这个人挺出乎她的设想的,他好像的胆子好像特别小,见了她总是毕恭毕敬的。是真的胆小如鼠,还是会咬人的狗不出声?想了想,她觉得没必要把高公公想的那么坏,他和她没有利益冲突,他没道理和自己过不去。
此时场上抗争越发激烈,就见一个护卫手拿球杖,本要去打地上的马球,不想球杖一偏,击中了迎面而来球手的马匹右腿。那马扬起前蹄,仰头嘶鸣,背上的骑手勒紧缰绳不停的喝着口令,可惜无济于事,那马到底是前腿一软,身子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场上只得暂时休息,给那骑手换马。
这时佑晴发现宋靖睿在朝她这边看,直看得她浑身发毛。顺恩看了看殿下,又看了看王妃,心里一叹,看来有些话,还得他说才行。
他压低声音道&ldo;……不怕娘娘您生气,奴才说句实话。您看殿下好像对您不上心,其实却不是这样。殿下他到封地四年有余,这王府内的一草一木,他都再熟悉不过了。唯有您,是殿下新接触到的人,他真的极关注您的一举一动。就拿今天这场马球比赛,他特意叮嘱奴才,务必将您请来。&rdo;
敢情是宋靖睿觉得其他的东西都熟悉,都玩够了,唯有她这个远
道而来的大活人,对他来讲挺新鲜的。佑晴道:&ldo;公公这番话,本妃听进去了。还想问公公一句,一会打完马球,可还有别的活动?&rdo;
顺恩看了眼承运殿的方向:&ldo;击鞠比赛结束,王爷一般会在前殿与场上这些球手饮酒,论功行赏。&rdo;佑晴心说道,真是腐化到极点的生活方式,不过,她只要熬着看完这场比赛,他去前殿饮酒作乐后,她就不用再见他了。
正想着,忽然看到宋靖睿骑着枣红马不急不缓的向她所在的地方行来。佑晴还没从刚才那飞来的&lso;夺命球&rso;的阴影中彻底走出来,见他来了,心头一紧,抓牢手帕,万分戒备,如临大敌。
宋靖睿下了马,把球杖递给一旁的婢女,把马鞭往肩头一搭,朝佑晴道:&ldo;说说看,现在本王这边进了几个球?&rdo;佑晴起身欠礼,道:&ldo;您这队领先进了五个球,王爷独进了三个。&rdo;
靖睿哼笑:&ldo;多亏刚才本王发了一球提醒你!你才能看的这么仔细。&rdo;他接过顺恩捧上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反手擦了下嘴角,又问佑晴:&ldo;你想起怎么写字了吗?&rdo;
佑晴这一冬天都在钻研书法,可惜这东西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她怕宋靖睿再为难她,忙说:&ldo;马马虎虎,想起那么一点……&rdo;靖睿眼眸朝她一挑,坏笑道:&ldo;一点是几岁的水平?其实本王一直在想,如果刚才那一球打的你受了伤,你写信回南京,蓝家人肯定都认不出你的字迹吧,还当是路上书信被人掉包了。你现在的状况,就是让你写救命信,给你送回娘家,都不起作用。哈哈!&rdo;
&ldo;……&rdo;佑晴从没往这点上想过,硬笑道:&ldo;殿下待臣妾好,臣妾何必写信回娘家。&rdo;说完,自己都觉得虚伪,他俩有矛盾那是明摆着的。靖睿撇撇嘴,轻蔑的冷笑道:&ldo;本王待你好?本王恨不能把你撵回娘家去。&rdo;
&ldo;既然如此,殿下何必叫臣妾来观战?&rdo;
靖睿拿过宫婢呈着的球杖,瞥了眼佑晴,把眼睛笑成一线天:&ldo;当然是为了验证你的头骨和马球,究竟哪个更硬一点。&rdo;说完,转身返回马上,朝佑晴哼了一声,策马回球场中央去了一边走还不忘回眸睇她。
顺恩赔笑,道:&ldo;王爷在同您说笑,您千万别当真。&rdo;
哪里是说笑,分明是死亡威胁。佑晴坐立不安,可这时起身移动,就怕他再真的一马球扫来。正在煎熬的时候,她看到从前殿的方向急匆匆跑来一个报信的兵丁,一身的尘土,想必是远道而来。
那兵丁站在场外,焦急的踮脚眺望宋靖睿的方向。很快,靖睿让比赛暂停,而那兵丁则迅速进入球场,跪倒他的马下,仰头说了什么。
佑晴就见宋靖睿右手一松,球杖落到了马下,他失神的下了马,身子僵硬的向南走了几步,忽然双膝一软,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