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着外贼无用的少年郎却又当起了强盗,径直伸手就翻出了一个小小的银角子。
“就这点,既然不够住店又不够雇车,不如借我作本,多赚些吧!”,钱一在手,萧承煦的说话声一下子变得底气十足。
紧接着的一路。林霜儿就觉得自个儿象是发着懵儿走在了云里雾里。
萧承煦拿着可怜的一角银子到药铺里换了几包药石,蹲在僻静陋巷里头捡砖头瓦片研了些药粉。分成小包揣在了怀里。再接着就拉着霜儿一溜儿小跑找着了昌义城最繁华热闹的平顺坊。
买药剩下的子儿分了几次试探地投在了一个斗鸡的档口上,就在快要输尽之时。霜儿亲眼见萧承煦偷偷伸手入怀在指尖沾了药粉。
虽胜之不武,但总归赢了。
揣着翻倍得来的利钱,萧承煦更起性儿地拉着霜儿在平顺坊在夜间更显繁忙的街巷转了起来,大大小小的赌庄暗铺,但凡看得上眼就会进去走上一圈。
霜儿的不安随着萧承煦渐渐鼓起来的腰囊越来越强烈,几次三番低声求恳着少年抽身而去。
但一夜暴富的萧承煦却将她拉进了一家成衣铺子。
先扯了一件亮闪闪锦袍披上的少年指挥着店家伙计给霜儿拿了一堆儿红绡翠纱。
“我打小就没有穿过如此艳丽轻薄的衣料!”,林霜儿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洛京城里的那些千金小姐可就都是这样打扮的?!”,萧承煦大声应着,而抢的反击也立时得到了店里老板娘的认同,笑推着好运气摊上大方哥哥的小妞儿进了内间。
等了一会儿,按着萧承煦在外呼喝着老板娘帮忙梳洗打扮的林霜儿换上了一身绯红新衣扭扭捏捏地走了出来。
红裳似火衬得雪肌越发地在灯下晶莹生辉,原本出门时可以收拾得耷眉耷眼的小姑娘一下子变得恍若天仙。
“妹妹!我再带你到那边看看!”,萧承煦只一怔神,就大笑着拉住霜儿的手往他刚才指的灯火彻明处跑了过去。
“小哥儿,那边是……”,铺子里的老板娘急急地追出了店门,但两个大孩子的背影已没入人潮之中。
歌管楼台。良宵苦短,盛世之下的城镇都在极尽奢华地展现着“太平”。
“我们快点离开这儿!”,越走越觉得四周行人的目光象是要吃人似的霜儿。颤着声儿请求着,小手紧抓着萧承煦的胳膊。
街巷一边靠着可以驳接到运河的内城河水。一边是挂着花红彩缦声影喧闹的楼阁,浮动的气息隐散着靡靡。
更可怕的是前方一处大院院墙上还招摇地绘着连串的美人图,一旁还可依稀看到上题着“陈朝春情……江南秘技……”的字样。
“据说在百年前,明华渠边做营生的不会招贴了图画,却会有应客的在门边细声地告诉路过的客人说,内有陈朝帝姬奉酒,欲尝从速!”
这会儿,不再显出一脸初贫乍富样儿的萧承煦双眸重复了淡然。齿间喃喃说着故事。
林霜儿的脸刷地一下白了,用力地挣了挣正被少年紧紧扣着的手腕,但萧承煦只一暗加力,她就根本动不得分毫。
呆立在此的两人之间的争执,很快地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
正这时,门里一位青衣小帽的中年男人颠颠地跑了过来,打量了霜儿一眼,满脸堆笑地凑在萧承煦身边道,“这位小爷,小的方才已听街坊上的兄弟传了您方才在坊间大杀四方的英姿。想来您是想进安澜园再尽尽兴。但小的估量您的赌本可能有些……”
萧承煦表示明白地点了点头,接着却俯耳在中年人耳边嘀咕了几句话。
中年人再瞥了霜儿一眼,接着更殷勤笑着把两人往门里请。
“你跟他说什么了?”。被萧承煦拖着进了院子的林霜儿眼中含泪,轻声质疑道。
“我说今晚运气好自然想进在京中也赫赫有名的昌义安澜园。若是赌本不够,可以把我家妹子拿来抵债。”
“妹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