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名义上大景王朝的未来主人对着接管终究也逃不开天道循环规律的帝国意兴阑珊。他自小长在道观。出世之心自然更盛。
霜儿也怯怯地死巴住了萧承煦的手臂,小脸同样凝住悲伤。她恍然想起了当年在新阳的遭遇,开始检讨了自个儿过了两年好日子就尽忘前事的天真无知。
只是就凭着一脸涂黑能过去吗?
林霜儿忐忑不安抬脸看着萧承煦。却发现他正翻手将一枚小杏核似的物什儿拍进了嘴里,一只手心沁了一层细汗的小手立刻紧紧地拖住了少年的后衣襟。
检查终于轮到的她们,站在霜儿身前的萧承煦伸展着双臂,任由一个卫兵拍拍捏捏,嘴里不停地叨念着要赶着出城。
“差大哥,我弟弟就不用查了吧?他那小身板可经不得你拍……”
透过萧承煦挡格在前的缝隙,着意观察的霜儿可以看到随着他的罗嗦,对面那个正检查的卫兵明显渐渐呆滞了目光。
“我弟弟可就过去了!”,萧承煦笑着打了声招呼。
“过去了!”。回应的声音呆呆傻傻。
同样愣了神的霜儿被萧承煦一把抓到了身前,推着她的小肩膀就大摇大摆地出了城门口。
待走出城门已近百丈。心虚回望着城门的霜儿才发现城门出现了一阵儿混乱,看着有人影影绰绰地追了出来。
“往那边走!”。少年飞快扯住她跑离官道,折进了一片树林。
官道上正走着的一个年青汉子看到了两个少年匆匆从眼前擦过,眼神儿忽然一亮,环顾了四周,也步履轻快地悄悄地跟在了两人身后。
萧承煦带着霜儿在密林围绕的小溪边渐渐慢下了步子,警惕地靠上了一棵大树。
林霜儿不明就里地抬起手腕,拭了拭额上的冷汗。腕上玉珠在树间漏下斑驳的阳光照射下,更显皎光荧荧。
“喂!你们两个快点把偷来的钱银交出来,要不我就把你们逮回了安澜园!”
一路跟着跑过来的汉子从林间蹦了出来,脸上难抑兴奋。
他本在昌义县城街面上混着鸡鸣狗盗的勾当,一大早出城门到乡下。看着墙上告示和城门设卡时就一直在嘀咕着不晓得安澜园私逃的两人会从那销金窟里搂了多少金银。
可结果,好运就生生地撞到了他跟前。
虽然眼前的两个满面麻子的少年不类画中人,但是就那小个子腕露的珠光还有一副快被吓哭的怯懦表情。一看就是在安澜园中被管教傻了的小雏雀儿。
不在此时黑吃黑,又更待何时?
高壮的汉子一边挽着袖子戒备地四周动静。一边狞笑着向靠在树边的两个孩子走了过去。
“哼!”,萧承煦鼻尖一声冷哼,反手掷出了一枚漆黑如墨的细针。
方才还志得气满要半路截胡的男子哇地一声怪叫,抱着被针正扎关腕的左手跪倒在了地上,一缕黑线正如蚕食虫蛀一般快速地盘旋着沿臂而上,所到之处皮绽血溅。
“小爷饶命!恕小人……小人眼拙得罪……得罪了。”,强忍痛苦的男人伏在地上磕起了响头,“小的一时迷了心窍才想占了便宜……小的是去乡下丈人家接人的。我家娘子生产住了对月……您念在我上有老小有小,就饶了小的吧。”
霜儿咬着嘴唇犹豫了下,小心地走到男子身边二尺外,捡了根树枝拔开了那人撂在地下的包袱。
包袱里果有着婴儿的小帽小鞋。
“哥!要不就放过他……”
求情的话还没说完,林霜儿就被从身后扑上来的一只手臂狠狠箍住了脖颈。
“给我解了毒,要不,要不我杀了她!”,头上汗如珠豆的男人盯着已爬上自个儿开始渗出血迹的左肩嘶声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