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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前些天你问我这儿有什么猎物。&rdo;他说。

他端起枪，漫无目的地开枪，许多松鸡像枯叶那样掉了下来……

&ldo;探长，快。&rdo;

他跳起身来，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女招待。

&ldo;在房间里‐‐开枪。&rdo;

探长为自己的行动那么迟缓感到羞愧。人们已经奔进旅馆，他不是第一个到加莱房间的，他看到莫尔站在桌子边上，双手捂在脸上。

&ldo;大家都出去!&rdo;他下令说。

&ldo;我去叫个医生来好吗?&rdo;塔迪冯先生问，&ldo;流血了……瞧。&rdo;

&ldo;好吧……快!&rdo;

门一关上，他径直走到犯罪档案处来的年轻人眼前，他感到内疚：&ldo;怎么了，老伙计?&rdo;

他看得很清楚，有血!到处是血，莫尔的手上、肩上、玻璃片上和地板上。

&ldo;伤不严重，探长。我的耳朵……就是这儿……&rdo;他松手放开左耳垂一会儿，血立即又流出来了。莫尔的脸色像死人那么惨白。但他仍试图微笑，努力控制着不让下巴抽搐。

窗帘仍然拉下着，挡住了阳光，所以房间里有一种橘红色的光辉。

&ldo;这点伤没有危险，是吗?像这样耳朵出点血没什么……&rdo;

&ldo;别说话!尽量别喘粗气!&rdo;这个佛兰芒人几乎说不了话，他的牙齿在发抖。

&ldo;我不该这样的……但我以前没常遇到过!当时我刚站起身来去取几片新的玻璃片……&rdo;他用手帕轻轻地捂着耳朵，手帕让鲜血染红了，他的另一只手撑在案子上，&ldo;你看!我就在这儿……我听到一声枪响，我向你起誓，我感觉到子弹嗖地一下飞过，子弹离我的眼睛那么近，我还以为我的夹鼻眼镜掉了呢。我吓得往后一退……就在这时又是一声枪响。我以为我死了!我的头上嗡地响了一下，好像脑子着了火……&rdo;

他笑得自然一些了：&ldo;你礁，没出什么大事，耳朵削去一小块……我本该奔到窗口去看看，但我没法走动……我以为可能还会有子弹飞来……以前我真不知道子弹是怎样的……&rdo;他不得不坐下来，他的两条腿已经软了，这是一种后怕，回想起来的害怕，

&ldo;别为我担心……找出……&rdo;

他的额头上黄豆大的汗水闪闪发亮，梅格雷知道他就要晕过去了，赶紧奔到房门口：&ldo;经理在哪儿?你照顾他。医生在哪里?&rdo;

&ldo;他不在家。但我有一个旅客是迪厄旅馆的护士……&rdo;

梅格雷拉开窗帘，两条腿跨过窗合，下意识地把没有点燃的烟斗塞进嘴里。巷里空无一人，巷子有一边在阴影里，另一边闪烁着热气和阳光。

巷子尽头，路易十四式的院门紧闭着。

探长没有发现房间对面的白墙上有什么异常。至子脚印，在烤干的草丛里去找更是毫无结果;草丛里没有脚印，就像在光秃秃的石头很多的泥地上那样。

他朝河堤走去，那儿已经聚集了许多人，他们不知道是否要走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