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这样成何体统,去洗了。&rdo;柳文泽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越发觉得他这身装束着实碍眼。
&ldo;可以啊,那……阿泽帮三哥洗吗?&rdo;
柳文泽听到&ldo;阿泽&rdo;两个字楞了一下,虽然柳文清变化如此之大,可世上叫他&ldo;阿泽&rdo;的也便只有柳文清了。
由于靠得太近,柳文清身上那股粗劣的脂粉气萦绕在他的鼻尖,柳文泽的脸色越发阴沉了,许久才说,&ldo;想得美。&rdo;
过了一会儿,又吩咐家奴,说,&ldo;带下去,洗干净了再带上来。&rdo;
柳文泽坐在官轿中,听窗外的雪簌簌落地的声音,就掀开轿帘去看后面被他强行带上马的柳文清,他脸上的脂粉已经被洗净,是他记忆中柳文清的模样。只是脸色青白,也不是是不是冻的。
柳文泽看不下去,叫人把他身上裘衣给他送过去,柳文清愣了一下,也不推辞,笑嘻嘻的接过。
柳文泽觉得厌恶。
虽然模样分毫未改,可而今他见到的柳文清,却不像柳文清。
柳文清本应该在南麓书院里与夫子辩论学问,神采飞扬,即使是恩师也寸步不让的从容。
柳文清本应该在元嘉年间那场国难中站在城门上,告诉全城的百姓,礼不可废,命也不可失。
柳文清本应该骑在秋闱魁首的白马上,春风得意马蹄疾,少年风流红袖招。
柳文清本应该是一杆修竹。
却不是跌落尘埃的泥。
早在五年前,柳文泽和柳文清就有了云泥之别,柳文泽是云朵上的神仙,那么柳文清,就是他飞升时踩在鞋底的烂泥。
他嫌弃柳文清,如同看地上的一滩泥。
可是那滩泥,却让他钝钝的疼。
◇肆◆
柳家人听说,小少爷把柳文清带回来,纷纷到柳宅门口阻止柳文清进家门。
&ldo;老爷在世的时候曾吩咐,柳文清活着不得走进柳家大门。&rdo;
柳文清无奈的摆摆手,表示说,&ldo;我早说进不去的。&rdo;
柳文泽的脸更加沉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对他的姨娘长辈们说,&ldo;我父亲活着的时候曾说,柳文清活着不得走进柳家大门,是吗?&rdo;
&ldo;是的,老爷的确是这样说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