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道不可违背,即使小少爷再任性妄为,也不能不顾亡父的意愿。
可柳文泽说完便绕到柳文清骑着的白马边,朝着马上才被押着洗干净披着他的裘衣的男人伸出双臂。
所有人都不知道小少爷要干什么,柳文清却只楞了一下,就心领神会,笑了一下,然后稳稳的跌入了柳文泽的怀里。
而后,柳文泽不顾所有人,双手抱着柳文清,堂而皇之的走进柳家大门。
&ldo;柳文清不是活着走进柳家的,是我抱进去的,不算违反父亲的话。&rdo;
之后就再也听不进任何人的劝阻了。
&ldo;……&rdo;
柳文泽横抱着柳文清走了许久,风雪默默,两人都没有作声。
青年如今的身量已经比虚长他两岁的兄长要高许多,但抱柳文清这样一个成年男子本应该也有些吃力的,可他却觉得怀里的人轻如鸿毛,像是被抽干了三魂七魄,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了。
柳文清已经五年没有经过柳家的门,但总归记得柳宅的构造,柳文泽已经抱着他快要走到后门,还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想着柳文泽是不是打算把他从后门里丢出去,柳文泽终于停下来了,把他抱进了一间厢房。
&ldo;这里是哪里?&rdo;
&ldo;你会认不出吗,三哥?&rdo;柳文泽嗤笑道,&ldo;我的房间。&rdo;他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把铁链锁,把门锁了。
&ldo;!!!你把我锁在你房间做什么?&rdo;柳文清惊了一下,随机又笑道,&ldo;阿泽的手法如此娴熟,平时没少锁姑娘在屋里吧,啧啧,这样不怜香惜玉,怪不得都不跟你。&rdo;
他看柳文泽手上还没有半分迟疑,又说,&ldo;阿泽还是放我出来吧,当你兄长一场,也好好教导你一番。&rdo;
柳文泽瞥了他一眼,冷冷道,&ldo;不行,你必须待在这里。&rdo;
柳文清这下急了,&ldo;不行,我还有好几首曲子还没交稿呢,今天顶替生病的秋娘上台,金缕娘答应给我的十钱银子又泡汤了,好阿泽,放我走吧。&rdo;
&ldo;不行。你损失了多少银子,我赔你便是。&rdo;他心里恼怒,以前的他何曾计较这些黄白之物,他想不通柳文清为什么这么缺钱。
柳文清想了想,旷工还有银子拿,觉得也不亏,&ldo;那好吧。不过你也不用把我锁起来吧。&rdo;
柳文泽摇摇头,&ldo;这两天是父亲的丧事,亲朋往来众多,我信不过你。&rdo;他看了看柳文清的眼睛,笃定道,&ldo;你会乱跑。&rdo;
他不想再节外生枝。
他把柳文清锁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着柳文清在自己的屋子东倒西歪的躺着,想着柳文清终于掌握在他的眼皮子地下了,血液里的焦灼感才稍稍缓和,便也不去管他。
柳文泽是柳琊的嫡子,柳琊的丧事全靠他主持大局,从白日到黄昏,前来灵堂悼亡的人络绎不绝,白颂闲也来了,他是柳琊身前的挚友,相交甚笃,连柳文泽和白家小姐的亲事都是在一盘棋盘中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