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时盈面前时无端少了几分气势,这个发现莫名让枯月很难高兴起来。唯一庆幸的是两百年后蓬莱已经见不到时盈这个人了。
&ldo;远洲,你……&rdo;时盈只顾着追上来,却没想好要怎么同他说,一时有些无措,咬着下唇嗫嚅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ldo;师姐,我没事。&rdo;
她要说什么,谢隐心知肚明。
&ldo;尽人事,听天命,温掌门的死不是我们造成的,我也不会再如从前一般,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师姐莫要担心。&rdo;
时盈想的正是这个,听他这般说,舒了口气也放下心来:&ldo;那便好……&rdo;
见她似还有话没说完,谢隐问:&ldo;师姐还有事?&rdo;
时盈确实还有事,趁着如今四下无人,她也不多耽误,咬牙一鼓作气从袖中拿出一串扇坠,借着夜色的遮掩住微红泛红着脸,轻轻将它递到谢隐面前。
&ldo;远洲,上回说了要给你打个络子,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扇坠,正好上回下山在闽东一带无意发现了几颗罕见的珠子,便买了些回来做了这坠子给你……你们,你看看喜不喜欢?&rdo;
她拿出坠子时枯月就觉得这东西眼熟得紧,再听她一说,很快想起谢隐的玉骨扇上似乎一直就挂着这个坠子,她先前不知出处,还觉得这扇坠挺别致,没想到是她送的。
谢隐坦然接过扇坠道了声谢,时盈摇摇头表示不用,临走时往他手里看了一眼,含着笑快步离开了。
枯月面无表情看着谢隐将扇坠收在袖中,也不知怎么,就觉这坠子现在看起来完全没了当初那种好看的感觉,反而硌眼睛得很。
回到屋内,枯月兴致缺缺地将四周看了一圈,除了少了几幅字画,他的房中再没有其他的变化。
谢隐将扇坠随意放在案几一边就往屏风后换衣裳去了,枯月抄着手盯那坠子看了好一会儿,指尖轻轻一动,坠子便无端摔下地面,发出咚的一声脆响,滚了几圈后停在枯月脚边,珠子完好无损。
谢隐听到声响出来,正好看见扇坠摔下,快步走过来捡起重新放回案上,只是这次留了心,往中间放了些。
不知是不是枯月的错觉,她总觉得谢隐方才转身时,好像瞥了她一眼?
???
今天之内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给她这种感觉了,他到底是看得见她还是看不见她?
可要是真能看见,为何时儒清时盈他们却全然没有反应。枯月满腹疑惑,谢隐已经寻了一本书在烛火旁坐下。
外面响了两声闷雷,很快大雨哗哗落下,将院子里的树砸的啪嗒响,案边窗户没有关牢,有雨被风吹进来打湿了窗沿,窗下一方地面也没有幸免。
枯月晃到谢隐边上慢悠悠坐下,他看得认真,她便伸出一只手放在他和书的中间挡着,然而好半天谢隐也只是淡淡翻了一页继续看,不受她半点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