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过嘛今日在这里的人是我,我就不同你多讲究了,反正今夜你亲自将我抱出峡谷的事已经传了满山,到了明日我再推波助澜一二,把我在你房里住了一晚的消息也都放出去,这样一来,你是我的人这事儿也就总所周知,迟早也得坦诚相待,迟早的事,师兄你说呢?&rdo;
&ldo;哎,那你那位师姐岂不是也得知晓?藏了这么多年的肉就这么被我半路叼走了,你的好师姐也不知会不会气得背过气去,我看她身体不好,若是一个不留神倒下去就醒不过来,这罪过我是背还是不背呀?&rdo;
谢隐静静坐在装满凉水的浴桶中,枯月喋喋不休的自语不断传入耳中,其实他的内心远远不如表面那样平静,复杂得难以描述。
既有对枯月的胆大妄为气急,又有终于平安将人寻回的欣喜,而更多的,是表露心迹后的坦然与她不断挑逗的话语的难以接受。
&ldo;……你住口。&rdo;
&ldo;住口?&rdo;枯月挑眉道:&ldo;为什么要住口,我说得难道不对?再说了我方才刚被你轻薄,现在还紧张得缓不过来,偏偏始作俑者还半天不肯吱一声,我心里委屈,还不许自娱自乐缓解一下。谢远洲,你这人未免太过霸道!&rdo;
屏风后窸窸窣窣传来一阵布料摩擦的轻响,接着便是赤脚踏在地面的脚步声。谢隐穿着单薄的寝衣,微湿的长发搭在脑后,未有拉紧的领口松松垮垮露出白皙的胸膛。
他就这样一言不发走出来,枯月原本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忽觉眼前一闪,方才还在十步开外的人已经来到榻前,一弯腰毫不客气坐在她身边。
长长的袖子正好被压住,枯月略露不满,下意识抬手一扯,才想起自己中了这人的定身咒,正恼时手已经轻而易举提起来,呆愣地动了两下手指,这才发现定身咒被解开了。
&ldo;你又耍我!&rdo;
枯月一把扯出袖子想坐起来,两肩一重又被按了回去,谢隐俯身在她上方,两手不轻不重抓着她的肩膀将人禁锢在身下,这个姿势正好,让他本来便松垮的衣襟开得更大,枯月眼珠一动看了个遍,脑中哄地一声炸开,瞬间从耳尖红到脖子根。
一向自认为处于主动方的枯月怎么可以接受自己在他面前脸红,手忙脚乱撑着他的胸膛想把人推开,一碰上去是他微凉的肌肤,却如同被烫一般迅速缩回手交卧放在自己胸口,色厉内荏地瞪大双眼:&ldo;你又发什么疯!&rdo;
原本谢隐只是觉得她说得太过分,不管管她也不知还会说出什么更离谱的话,本是想吓吓她,如今人在身下,朱唇开合,谷中无人处的放纵又浮现在谢隐脑海之中,喉间一阵干涩,声音也不由得低沉下来。
&ldo;你方才说什么?&rdo;
枯月反口不认账:&ldo;什么说什么?我方才说了那么多,谁知道你说的哪一个?&rdo;
谢隐又逼近了些:&ldo;自己想,想不起来,就挨罚。&rdo;
枯月还以为是自己说时盈的话太过分惹他生气了,心中气他这个时候还帮时盈说话,嘴硬道:&ldo;我不让你替我受罚你就该谢天谢地了!&rdo;
&ldo;想不起来?&rdo;
&ldo;想不起来!&rdo;
谢隐越靠越近,直到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缠,枯月浑身僵硬,心疑是不是这人又给她施了定身咒,不然她怎么一身僵硬动也动不了。
&ldo;你方才说,我是你的人?&rdo;
枯月受不住他的眼神,偏开头不看他,又生怕他靠得太近会听见她此时犹如擂鼓的心跳。
&ldo;什么,我没说过!你快走开,热死了!&rdo;
谢隐不放过她,一手捧着她的脸强行让她转过来:&ldo;没说过?&rdo;
&ldo;……说过又怎么样,难道这不是实……&rdo;
枯月话未说完,又被某人以口堵住唇舌,都说一回生两回熟,谢隐这也不知道是第几回了,把她唇齿之间早已挨挨擦擦亲了个遍,还无师自通地含住她的小舌仔细吮吸。
她总算是遇上克星了,只要他一逼上来,她就忍不住浑身发软,被他压在身下任由他欺负。
好半天,谢隐才终于放开,恋恋不舍地用唇瓣轻轻蹭着她的唇角:&ldo;再说一遍,我是你的人?&rdo;
枯月坚决不给他亲了,咬着牙关不说话,眼中泛着一层连她自己也不曾察觉到的雾气,勾人心神。
谢隐使劲闭了闭眼,长长的睫毛扫过她的眼帘:&ldo;阿月,你说错了,既然是我轻薄了你,应当是你是我的人才对。&rdo;
&ldo;那有什么区别……&rdo;
她一开口,某人立刻看准时间再次亲上去,枯月心道大意了,再想阻拦已经来不及,只听耳畔某人断断续续道:&ldo;有区别……怎么会没有区别……&rdo;
谢隐真的像一只饿了上千年才从睡梦中苏醒的饿狼,或者说是他身体里原本就住着这么一只饿狼,在这一刻被枯月给唤醒,她就是摆在他眼前的那块肉,被他不知餍足地闻来舔去,就是舍不得下口吃掉。
枯月被他折腾得浑身发软,双手早在不知觉间环上他的脖子。
&ldo;谢隐,你……差不多够了!&rdo;
枯月喘着气,勉强断断续续从两人交缠的唇齿间挤出这句话,谢隐充耳不闻。一个吃素吃了几百年的狼,面上装得再清心寡欲,只要给他喂了一丁点儿肉末,也足够激发他的狼性,想要他再改回去吃素,基本属于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