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了,不一样了啊,已经不是那个孩子了啊!他心中悲凉地想到。
曹宁站在他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脸上挂着狰狞的笑:&ldo;大师,你想普渡天下苍生,却没办法救得了你自己呢。&rdo;
他说完只觉得心中畅快得紧,从一旁捡起那一截染血的白骨,双目圆睁,疯了一般地又朝普慈扎去,口中叫着:&ldo;去地狱里成佛吧!&rdo;
那白骨将要扎进普慈身躯的身躯,千钧一发的时候,一声轻如尘埃的叹息飘进了耳朵里。
&ldo;孩子……别怕。&rdo;
曹宁的手堪堪停在了普慈的身前。
他得双眼慢慢睁大,看着奄奄一息爬在地上的普慈。
胡须已经被鲜血染红了,普慈污浊的眸子变得越来越空洞,可却是用那样慈爱温柔的目光看着他,带着些许的怜爱和心疼,他喃喃地道:&ldo;孩子,你不要……不要害怕啊。&rdo;
时光仿佛扭曲,倒退回了那一个血染的黄昏。同样是在这个小院子里,同样是这样一个僧袍脏污的得老和尚,同样是这样的狼狈的情态。
连面孔都那么相似,明明要死了,却还在像个笑话一样,告诉他,不要害怕。
普慈的面孔像是跨越了时间和记忆中的那人渐渐地重叠在一起,曹宁的目光里有异样的光芒在闪动。
惊讶,恍惚,迷茫,恐惧……那些他以为早已经和他无关的情绪此刻统统涌了上来,几乎要将他击倒。
头痛啊,头痛啊……
动手啊,杀了他啊……
为何啊,为何啊啊啊啊!
&ldo;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do;他忽然疯了一样咆哮起来,涕泪俱下,不管不顾地将手里的白骨扎向了普慈:&ldo;你去死啊啊啊啊啊!&rdo;
绮罗大惊:&ldo;大师!&rdo;
她要飞身赶过去,却眼见着来不及了。紧要关头,另一人不知什么时候闪到两人身边,轻轻巧巧地接住了那一截白骨。
&ldo;迟悟!&rdo;绮罗大喜,高声叫道。
迟悟半蹲在普慈身边,一手托着他的身子,另一只手,两指夹住了那一截坚如利剑的白骨。鲜血从白骨上一点一点地滴下来,流到了他手上,将少年修长如玉的手弄得脏污了。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曹宁,微微凝眉,似是含了些许的同情。
&ldo;怎么……还不悟呢?&rdo;他轻声问道,忽而屈指在那一截白骨上一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