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相思之下,不仅有安静的孤独,沉默的思念,冰冷的怨恨,还有……最□□的欲念。
在无数个独守空闺的夜里苦苦压制的欲念……一瞬暴起,力量比之前的极寒还要汹涌难捱百倍!
绮罗现在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烫,血液在四肢百骸里沸腾翻涌,搅得她腿脚酸胀,几乎要站不住。感官比平常敏锐了数倍,一切细微的感觉都被无限的放大。
迟悟的声音、耳畔风过的声音都让她不得清净,身上出了一层的汗,汗水从脊背上滚落的触感格外清晰难忍。经夜风一吹,她忍不住地想打激灵,燥热却减不去半分。
她自己与自己僵持着,与愈加敏锐的体感相反的是渐渐不清的神志。胸腔里跳着的活物几乎炸裂开来,脑中是克制不住却又无处宣泄的兴奋的躁动。口干舌燥,眼前视线愈加模糊,她胡乱又无力地想要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
这一摇头,不仅没清醒,反而更糟。汗水顺着额发淌了下来,轻轻痒痒,在颊上颈间留下了一路让她几乎要发疯的痕迹。
要死了、要死了,再这样下去……真的要死了……她只觉得难受到了极致,脑子反复地出现的只有这样一个念头。手上终于没了力气,长刀也撑不住她的身子了,晃了两晃,双膝一软,就要跪下去了。
却觉得有人及时的托住了她。
&ldo;绮罗!&rdo;迟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挨上近前,一把揽住了她,将她稳住。绮罗仰首间,模糊的视线正撞上少年紧皱的眉头和溢满了担忧的桃花眼尾。
实实在在的接触比之前微风拂过似有似无的触感的劲力要强上太多,只不过一个瞬间,自我对抗的僵持就土崩瓦解。脑袋挨上少年肩头的那一刻,她萌生了一种要狠狠咬下去的冲动。
管那么多做什么?她昏沉想到。
脚下熟练地使了个绊子,迟悟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她绊倒在地。不再压制之后神志好像立马清晰了些,话也能说的顺了,眨眼之间,她便干脆利落地跨坐到少年身上,俯身压了下去。
声音沙哑的厉害,她微喘着道:&ldo;你不是说,命都可以给我吗?&rdo;
迟悟微微一怔,凝望着绮罗那几乎睁不开的一双眼睛。
绮罗一手摁在他肩上,撑起身子,另一手胡乱地将衣领扯松了些,漂亮的锁骨在衣料之下若隐若现。眯着的眸子里泛出了些微的猩红,带着居高临下的侵略和霸道。
&ldo;你不是一直想做坏事么……&rdo;她微微喘了口气,说道,&ldo;我来教你做天下最坏的事。&rdo;
第50章烟乐坊(五)
腥红的眸子微微眯着,让头顶上那一弯钩月失了颜色。
少女缓缓地垂首,垂下来乌发蹭过了他的脸颊堆叠在了地上。温热的吐息一点点缠绕上来,他没入了阴影之中,静静地睁着眼睛,却只能看见那一抹失了血色的唇。
一点一点地接近。
忽然间,绮罗抓在他肩头的五指猛地一紧,一声闷哼从上方传来。毫无征兆的,绮罗身子一软,晃了两晃,直直地跌入他怀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