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路宁不语,将一切准备好之后才说:“把衣服脱了吧,我交代了服务生先别进来。”
“不严重。”他很坚持。
这情形就好像再现刚才发生的事情。
温路宁想了想放下手中的东西,盯着姚远的双眼,认真道:“这件事总归是与我有关系的,我不喜欢欠别人。”
姚远很少见对方如此严肃的表情,心下一怔竟然就点了头。
褪下袖子的右臂已经红肿得很厉害了,能料到明天会变得多恐怖。温路宁将冰块包在布袋里,轻轻地贴到了红肿的部位。姚远冷抽了一口气。
他抬眼看了眼对方,“忍着些。”
姚远没说话。
他现在的姿势是有些狼狈的,一半穿着衣服一半光着。右手臂上的红肿与其他部位的嫩白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看了两眼,因为马上又来的第二波疼痛皱起了眉头。好在他身材还算不错。
可惜一心手上动作的温路宁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
冷敷只持续了几分钟。温路宁拿毛巾轻轻拭去胳膊上的水迹,然后拿起了云南白药。药是喷雾,担心对方太疼,也不敢下手去揉。轻轻按捏了一阵,温路宁收回了手。将东西收拾进药箱。
等到他洗完手出来时,姚远已经穿好衣服了。
“我先去还药箱。”
这边结束后,他点的菜也终于依次上来了。没有多点,但每一道都十分之精致,经过厨师的细心料理和摆放,让人看了便有食欲。
过了这么久,两人都感到了饿意。
吃饭的时候姚远提起方才的事情,问道:“看温老师动作那么娴熟,想必是照顾惯了人吧?”
温路宁笑了笑:“照顾多了自己罢了。”
“哦?”姚远感兴趣地挑了挑眉。
温路宁却只是笑,不打算多说。
“今天温老师帮了我一次,我得说声谢谢。”
“谢谢就不用了,你被撞也有我的关系。也没有什么大忙。”他想了想,又说:“不需要一直叫温老师,直接叫名字就行了。”
姚远听闻笑了。他的笑容可不像温路宁一样,仿佛缓缓流水直沁人心。反而让人想起今日课堂上温路宁说的话,犹如短期绽放的灿烂火花,灼热到耀眼。
点点头,“好,温路宁。”
既然对方已经改过了称呼,温路宁便也自然地换了叫法,“这家店的菜是不错的,姚二少不妨多吃些。”
“原来你知道我是谁?”姚远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
“原本是不知道的,但姚二少比想象中要有名。”这家粤菜馆也算出名,名人名流时有光临。因为是高档餐馆,服务生都比较有素质,不会轻易打扰客人。但刚才在外面,还是有人问他,能否进去要个签名。想想姚远的性格,温路宁抱歉地拒绝了。那人失望的表情他记得很清楚。
姚远像是突然来了兴致,追问:“是吗?怎么个有名法?”
温路宁很多年前养过一只小哈士奇,皮得不得了。每天都缠着他出去玩,酷爱玩飞碟。姚远现在的表情竟然让他觉得与哈士奇求陪同时的表情十分相似。这话自然是不能说给对方听的,想了想,说了个温和的答案,“至少我隔壁桌的老师是很迷恋你的。”
“哦。”这答案没甚意思,姚二少顿时失去了兴趣。
闷头吃了几口菜,他想起什么似的开口:“你明天有时间吗?”
温路宁听后顿了顿,放下筷子。
然后问。
“姚二少,你究竟想做什么?”
话说到这份上,该明白的都明白,不该明白的也应该明白了。姚远可没有掩饰的打算,同样放下筷子往背后一靠,说:“想做什么?约你啊。”
是约还是泡当然就不好说了。
温路宁不这么想,他无奈一笑,说:“姚二少看上我哪一点了?”据他所知,姚远前前后后数不清的伴儿里面,可没有一个和他类型一样的。温路宁左思右想不觉得自己附和乖巧漂亮听话的标准,于是便想不通了。
“温老师,难道没有听过口味也是会变化的吗?”姚远故意加重了“温老师”三个字,又问:“还是温老师已经有伴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