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娘的力气自然不大,但是春燕却不敢打她,更被谢杏儿流血的耳朵给吓住,知道自己惹麻烦了。因此慌里慌张的,手一抖,丢下棍子就掉头跑了。
胡婶子一见情形不对,也拔脚溜了。
郭大娘满嘴&ldo;挨千刀、短命鬼&rdo;的骂个不停,口水四处横飞。
谢杏儿则是哭哭啼啼,捧着耳朵嚎啕不已,&ldo;呜呜呜……,我的耳朵,还有脸上噎死火辣辣的,肯定被划破了。呜呜……,我要是破了相,就去杀了春燕那个小娼妇!&rdo;
&ldo;哎哟,哎哟哟!我的儿啊。&rdo;郭大娘心疼得不行。
乡下人没有用手帕的习惯,还是谢杏儿养得娇,兜里有一块绣花手帕,被郭大娘给找出来捂住了伤口,嘴里骂道:&ldo;春燕这个短命吊死鬼儿!早死早超生!&rdo;
谢杏儿哭道:&ldo;娘,我肩膀也疼,肯定被棍子给砸肿了。&rdo;
白小菀真是哭笑不得。
她本来想着,春燕肯定不敢打谢家的人。这边又吵得如此热闹,吵久了,肯定有村民听见,没准儿就有人去给谢家报信了。等谢家的人来,即便不给她做主,春燕也不好当着众人再打她了。
毕竟追究到底,胡婶子强行拉她去胡家就不对,她们理亏呢。
没想到,谢杏儿居然挂了彩。
白小菀心下有点歉意,提醒道:&ldo;那棍子脏兮兮的有泥土,你快回家洗洗,不然泥土混到皮肤里面,伤口就不好愈合了。&rdo;
她本来是好意,结果却惹得谢杏儿一顿狠骂,&ldo;滚开!小扫把星!克爹死娘的命,现在又害得我挂了彩,真是祸害精!赶紧有多远滚多远去!&rdo;
白小菀张了张嘴,想说,&ldo;我爹是因为你们谢家才死的。&rdo;可是看着谢杏儿的泼妇样,再看看旁边郭大娘要吃人的凶相,又把话给咽了下去。
孤身一人,谁都得罪不起啊。
&ldo;杏儿,先别理那个小短命鬼儿。&rdo;郭大娘一边帮女儿擦拭伤口,一边道:&ldo;走走,先回家给你洗洗去。万一灰积在里头,留了疤,可就不好看了。&rdo;
谢杏儿呜呜咽咽的,&ldo;我的脸,我的耳朵……&rdo;
白小菀赶紧后退了几步,让开路。
郭大娘抓起鞭子抽下去,牛车往前走着,她回头骂着,&ldo;春燕你这个小娼妇!短命婆娘!要是让我家杏儿破了相,就把你卖到窑子里面去,千人骑、万人枕,勒死你偿命!你娘那种跟野汉子跑的,也不知道是跟谁生下了你,就该浸尿盆里淹死!&rdo;
一路骂骂咧咧走了。
那嘴脸,简直好似一个恶毒的老巫婆。
白小菀算是见识了郭大娘母女的战斗力,简直爆表啊。别说追上去吵架,就是再听下去都脏了耳朵,因此掉头就走。
只是走了一小段,却停住。
她去哪儿啊?回白家,家徒四壁都不说了,关键是胡婶子母女没隔多远,回去不是挨打吗?可是,也没别处可以去了啊。
白小菀摸了摸大黑狗的头,叹气道:&ldo;哎,我们该去哪儿?又能去哪儿?&rdo;
思来想去,不管去哪儿都得有钱啊。
钱……,谢家,三十两银子。
白小菀心里有了主意。
浴室她没有回白家,也没有去谢家,反而绕着避开了胡婶子的房子,往村头走。在路上问了几个村里的人,得知了去镇上的路,便带着大黑狗一路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