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魏千珩眸光越发深沉起来,冷冷道:“派出所有暗卫,要不惜一切代价寻到鬼医的下落。”
白夜连忙应下,转身下去吩咐去了。
白夜刚下去,就有下人来报,夫人夏氏在主院外求见。
原来,夏如雪随魏千珩回京后,因着乐阳长公主的关系,叶贵妃做主将她抬做王府的夫人,有与重新复宠的姜元儿一争高下的意思。
而自夏如雪入府后,府里的风向确实变了变,在有心人的作用下,姜元儿在行宫被罚禁足一事被夸大的传扬开来,不止燕王府的人知道,整个汴京的贵人圈都传遍了。
再加上夏如雪的容貌,明显胜过姜元儿许多,又是长公主送给殿下的新宠,一进府就是夫人的身份,如此,府里的下人都开始看好这位新夫人,处处巴结讨好。
这一切,姜元儿自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而更让她着急不安的却是,虽然在长公主府上魏千珩解了她的禁,明面上似乎她又重新复宠,可回到王府这么久,魏千珩莫说进她的院子,却是连召她到近前说话都再没有过了。
反倒是夏如雪借着长公主给魏千珩送东西的机会,去过他的书房两回。
而今日,夏如雪捧着亲手做的羹汤送到主院来,却被魏千珩拒绝了。
心烦意乱的他,那里有心思见后宅那些各怀心思的姨娘夫人。
夏如雪被拒,只得捧着汤盅回去,却在回廊下与姜元儿迎面碰上。
“妹妹又给王爷送东西啦?只不过这次没有长公主这块招牌,妹妹也被拒了吧,呵呵,还以为真的有多得宠呢,不过如此罢了!”
夏如雪含笑看着眼前得意猖狂的姜元儿,眸光里漏出一丝藐视,面上淡然笑道:“姜姐姐依靠‘旧情’盛宠多年,妹妹自是不能同姐姐比。只不过妹妹心里有一个疑惑——那个春菱,真的是设计爬了殿下床的神秘女子吗?”
闻言,姜元儿神情大变,不敢置信的瞪着笑得一脸了然的夏如雪,白着脸色故做镇定道:“自然是的,你想胡说什么?”
夏如雪笑得越是和煦,淡笑道:“姐姐说是就是了,只不过妹妹好奇,万一又出一个神秘女子上了殿下的床,却不知道又会是谁?”
说罢,她捧着汤盅,带着丫鬟下人扬长而去,留下姜元儿呆在当场,脸色煞白,冷汗直流。
原来,自回到燕王府后,夏如雪开始打探那晚在长公主府、当着她的面出现在魏千珩屋子里的人,最后却被她得知,早在她进府之前,这样的事情就发生过,殿下的屋子里就出现过神秘女人。
只不过后面那个神秘女人被姜夫人抓住,杖毙了。
既然杖毙了,可那晚在公主府里出现的女人又是谁?
想到姜元儿在行宫的突然被禁足,还有魏千珩刻意瞒下那晚房间里的事,任由外人将那晚的女人误会成她,冰雪聪明的夏如雪顿时明白过来,魏千珩或许早已知道春菱不假的,是姜元儿说了谎,所以才将她禁足……
姜元儿明显感觉到了夏如雪的话里有话,结合之前魏千珩对自己的态度,几乎确定是自己撒下的弥天大谎已被魏千珩发现,顿时全身发颤,抓着回春的手哆嗦道:“怎么办……殿下一定是知道了,所以才会如此冷落于我……”
回春也头皮发麻,连忙劝道:“主子莫慌,就算之前殿下知道了,可后面还是将主子解禁了,所以看得出殿下并没有恼主子……”
“不,殿下那一次解我的禁足,只是一个巧合,并不是真的原谅我……如今我该怎么办?殿下是不是再也不会理我了……”
姜元儿回忆起重重事情的前因后果,心里顿时一片清明,越发的肯定是自己的谎言被戳穿了,顿时如被泼了满头的凉水,全身发寒。
回春想到她们来找魏千珩的目的,劝道:“主子莫急,再过几日就是你前主的忌日,主子到了那日好好表现,就算殿下心里对主子有了怨言,想必到了那日看在主子的一片忠心上,会对主子冰释前嫌的。”
回春的话再次点醒了姜元儿,如此,往年只为了前主去寺里小住三日的她,今年却是提前小半月去了寺庙里为前主祭拜,一片虔诚……
而打发走送羹汤的夏如雪后,魏千珩心情不郁,想着自从从行宫回来后,因着朝堂上的事和长歌的事,都还没带玉狮子出去溜弯过,怕把它闷坏,所以转身去了马房,想带着玉狮子出城跑一跑,让自己和玉狮子一起放松放松。
可到了马房一看,魏千珩不禁黑了脸。
一段时间不见,玉狮子瘦了许多,精神也很是不振,竟是一副生病的形容!
马房的管事领着一众马奴战战兢兢的跪在他的面前,胆颤道:“王爷饶命,这玉狮子马自从行宫回来后,就出现了水土不服的迹象,奴才等请了马医给它看过,水土之症倒是好了,可玉狮子马一直味口缺缺,不论换何种食料喂它,都不合它的意,且……且不准让小的们近它的身,一旦靠近,不是踢就是撅,马房里的伙计们十个有九都已被它伤着了……”
说罢,怯怯的抬了抬自己绑着绷带的胳膊,刚好是昨天踢伤的。
玉狮子的脾性魏千珩是亲自领教过的,只是没想到,已经被驯服的它,为何又发起臭脾气来?
看着跪了一地十有九伤的马奴们,魏千珩再次莫名的怀念起猥琐黑丑的小黑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