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得到消息,长歌被魏帝接回了京城,他担心自己的老子会将自己‘出事’之事怪到长歌头上,又担心叶贵妃与叶玉箐会趁机陷害长歌,所以匆忙间就暂时撇下手中的事,急忙赶回京城来了。
他几乎与长歌一行同时抵达京城,如此,也就看到了城门口发生的一切。
得知了父皇竟是将乐儿与心肝儿放到叶玉箐膝下去养,魏千珩气到不行,直骂他老糊涂!
同时,他也急到不到,因为是父皇下的圣旨,他又不能现身阻止。所以,他就快马加鞭的进宫来,让魏帝赶紧另下一道旨,收回之前的成命……
相比魏帝的欢喜激动,魏千珩却神情焦急,眸光一直往门口瞄着,关心磊公公什么时候回来,好向他打听长歌母子的情况。
听到开门声,魏千珩的身子瞬间转过来,不等磊公公开口,已着急道:“如何了?那叶氏可是欺负了长歌?”
磊公公抹着额头的细汗,巴结笑道:“殿下莫急,老奴去的正是时候,太子妃尚未做下什么,老奴就将皇上的圣旨带到了。如今娘娘已领着小殿下与小公主,安然回到殿下的主院去了。”
听到磊公公的话,魏千珩心里的担心才放下,可在听到磊公公称叶玉箐为太子妃时,心里又转瞬生起了怒火,朝魏帝不满道:“父皇先前答应儿臣不立叶氏为太子妃,怎么转眼又改了?”
魏帝实在是不明白魏千珩为何如此厌恶叶玉箐,不由道:“你喜欢长氏父皇知道,但叶氏毕竟是你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正妃,如今又为了你生下儿子。按理,这个太子妃之位,她也是当得的……”
“后来传来你的消息,叶贵妃半夜梦到你,提起怕你‘过身’后,她们母子受人冷待,这才册封了她为太子妃,连着儿子一起封了……”
因着尚未成功救出陌无痕,魏千珩如今尚不能现出真身,所以也暂时没有将叶玉箐偷奸生子一事同魏帝说,怕魏帝冲动之下,将他的计划打乱了,所以魏帝不明白魏千珩对叶玉箐的厌恶也是正常的。
魏千珩一听又是叶贵妃的主意,眸光一沉,冷冷笑道:“儿臣不立叶氏,本是想着免得日后再废她麻烦,也省得被大家看笑话,更是替她们叶家保存了最后一丝的颜面。可如今看来,叶贵妃却是不达目的不死心——如此,就不要再怪我日后翻脸不认人、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废了她这个太子妃!”
魏帝闻言一惊,“那怕你是太子,只要叶氏无错,你也不能随便废了她!”
魏千珩不由嗤笑出声:“父皇放心,等日后儿臣将一切事情的真伪都告诉父皇后,父皇只怕会是第一个站出来让我废了叶氏的!”
如此,魏帝心里却更是迷惑了,正要开口再问,魏千珩冷冷打消他的念头:“等我办好事情,恢复身份自会同你说。”
“那你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办完啊?而你办的又是何事?”
魏帝对魏千珩的举动一头雾水——到底何事竟是要让他委屈自己、谎称假死瞒过天下人?
魏千珩回视着他,一字一句缓缓道:“儿臣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解开父皇和初心皇妹之间的深阂。”
闻言一震,魏帝脸色怔然,好半天才黑沉着脸讪然道:“你都知道了?是长氏告诉你的?”
魏千珩:“并不是长歌告诉我的,而是无心楼的人找上门来了——他们楼里一个长老,挟持了皇妹的舅舅,也就是无心楼的现楼主陌无痕,以此要胁皇妹,让她杀了儿臣与父皇。无法,为了救人,也为了弄清楚无心楼背后真正的主子,儿臣才出此下策!”
魏帝心里震动,魏千珩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魏帝却知道这当中是怎样的刀光血影,更是没想到初心会与他合计一起对付无心楼,心里思绪翻腾。
面上,他却淡然道:“所以,此计是你与初心一起商议出来的?她竟是相信你。”
魏千珩并不瞒他,也是为了让他记住长歌的恩情,道:“这是长歌在临盆之前,苦苦哀求初心的,劝服她与我们结盟,不要上了苍梧的当。”
魏帝想想也是,只怕也只有长歌能劝得动初心了。
如此,他对魏千珩郑重道:“你放心去办事吧,燕王府这边,朕会为你照料好长氏母子。你自己多保重——也要保护好初心!”
魏千珩点头应下,起身向魏帝告辞。
魏帝不舍:“你难得回来,用过晚膳再走。”
魏千珩戴好人皮面具,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魏帝一脸落寞,磊公公安慰他道:“殿下明早就要离京了,只怕这会要回燕王府见妻儿去,殿下就莫要再强留了。”
虽说如此,但魏帝看着魏千珩远去的背影,还是不满的哼道:“狗崽子,有了媳妇就忘了爹!”
……
魏千珩前脚刚走,叶贵妃后脚就赶到乾清宫来了。
方才听到叶玉箐哭哭啼啼的禀告,叶贵妃同样一脸吃惊,因为,关于魏帝突然下旨一事,她却是半点都不知情。
但叶贵妃却比叶玉箐老道,她虽然也惊愕魏帝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但她同长歌一般,首先想到的,却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魏帝态度急转?
如此,她没有急着去找魏帝询问,而是让宫人悄悄去打听了今日有何人去乾清宫见了魏帝。
很快传来消息,说是有一位自称太子身边的燕卫进宫求见皇上,言明是有关太子的事要同魏帝禀报,所以被召进了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