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池边,大口大口喘着气,定定望着门口,珠帘轻纱静静地垂落着,根本无人出入,方重衣更是没来过。
刚刚的一切不过是个梦。
自己居然会做这么荒唐的梦?
苏棠披上衣裳起了身,因为酒劲的缘故,脚一着地便有些头重脚轻的,在侍女们的陪同下回了卧房。
如今已是深秋,窗外冷风刮起呼呼声响,侍女们关好所有窗户,点燃了香炉,便无声无息退下去。
卧房里静得出奇,她懒懒窝在被子里,没一会儿便昏昏欲睡。
坠入梦乡的那一瞬,心里还漂浮着若即若离的念头,方重衣真的没有来。
次日,苏棠早早便起床,准备去给侯爷侯夫人奉茶。她穿戴整齐,领着几个贴身侍女出了拂冬苑,往别院外走,刚过游廊的岔道口,便看见一个侍卫行色匆匆往世子的院子去。
&ldo;等一等。&rdo;苏棠即刻叫住了他。
侍卫一怔,回过头来,朝世子妃行了一礼。
&ldo;方重衣人呢,这个时辰要去给父母奉茶的,他就算再不讲究规矩,这种事也不能轻慢了吧?&rdo;
侍卫唯唯诺诺点了点头,道:&ldo;当然不会,但……世子他有些急事,一大早便外出了。&rdo;
&ldo;什么?&rdo;苏棠觉得过于离谱,看怪物一样瞪他一眼,提了裙摆匆匆往游廊另一边赶去。
&ldo;世子妃,世子妃留步!&rdo;侍卫哪里喊得住人,当即跟上。
苏棠不顾阻拦,一路冲进方重衣的院落,这里气氛倒是很安和,三三两两的侍女正在打理栏边草木,此外,只有韩蕴一人静立在屋外台阶上。
身后的侍卫随即赶到,第一时间同韩蕴对了个眼神,彼此在无言中会意,这才松口气。
苏棠走上前几步,焦急问:&ldo;他人呢?&rdo;
韩蕴不动声色错了一步,遮掩住槛窗边暗褐色的血迹,低头道:&ldo;回世子妃的话,世子他真的有急事,一大早便出府了。&rdo;
&ldo;能是什么天大的事?&rdo;她狐疑地瞥韩蕴一眼。
韩蕴一向是小事不着调,关键时候却沉得住气,当即对她拱手行礼。
&ldo;世子爷的身份特殊您是知道的,许是圣上那边有什么指示呢?有时候连我们这些亲信都不一定能知晓。&rdo;
苏棠知道他是搬出皇上的名头来压自己,却也不好多说什么,悻悻道:&ldo;那就随他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