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勃的青年人说什么&ldo;带不走&rdo;,多晦气。文牧听了去捂豆豆嘴,捂实了撞上豆豆目光直盯着自己,又害羞去捂他眼睛,不让他看自己。豆豆轻声柔语让文牧拿开手,破天荒说了声&ldo;乖&rdo;,文牧触电似的弹开,蹲一边喂猫去了。小猫才是真乖,乖又傲气,文牧想到许久未见的应岑。
陆绰在及膝的野草丛间看到一只小橘猫时也是这般睹物思人,可小猫不待见他,大摇大摆往河边走,尾巴左右乱晃。陆绰悠闲跟着,可快到河边这猫还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他连忙扑过去,没扑着猫却磕疼了下巴,揉着下巴站起来又连猫的影子都见不着。
倒是河中一只轻舟,舟上侧卧一人,白衣飘飘,眉目含笑。
陆绰僵住,久别重逢自己狼狈对方却依旧风流。他不自在地问:&ldo;你变出来的猫?&rdo;
起身一跃到了陆绰面前,应岑反手拿出一束旱金莲拨弄玩着:&ldo;你倒是对什么都有情。&rdo;
陆绰这才想自己早该意识到偏远河畔平白无故冒出只猫的诡异,夺过花语气咄咄逼人:&ldo;你那睡完就跑的无情样我是学不来。&rdo;
应岑冷不丁偏过头在陆绰唇上啄一下,说,别气了。陆绰没有反应,应岑又啄一下,问,还气吗。接连几下,陆绰耳根都红透了,还一声不吭一步不动,应岑急了,发狠直接咬上去,咬得陆绰嘴唇渗出血珠,这才得意,说:
&ldo;记住了,从今往后只有我能让你见血。&rdo;
好端端一风流公子这会儿像个刁钻蛮横野丫头,陆绰失笑,也不擦唇上的血,反客为主摁了应岑入怀,轻咬回去。
这咬的力度太轻以至应岑不觉痛只觉酥麻,口腔里满是血的锈味,却惹人迷恋,忍不住去吮,却遭到更为强烈的吸吮、压制、翻搅。
好一会儿,两唇分开又缠上,缠上又远离,远离再靠近。应岑的话直接就着陆绰唇舌讲进他心里:&ldo;我答应了个和尚沿这河到尽头送信给他的爱人,秦耀之事耽搁太久,我那天是赶早去赴约取信。&rdo;
&ldo;一封信从春取到夏?&rdo;陆绰迎上那话。
&ldo;我在那和尚在的寺庙住了一段时间。送完信回来也带你去那寺庙一次。&rdo;
应岑这话说得极平静,刚才的热烈与冲动就这样褪下。陆绰把距离拉开一点扳正他的脸仔细看着,说:&ldo;好。&rdo;
小河汇进江海。是夜,软风休止,江雾凄冷,两岸山影魆魆,只一苇漂泊向北。陆绰与应岑坐于舟尾,诗辞盛作酒,酒满江夜皱。
陆绰觉着几分寒意又仰头喝下一杯,问:&ldo;和尚不该斩断红尘么?为何还记挂爱人?&rdo;
应岑&ldo;啧啧&rdo;几声:&ldo;花气芬芳袭人都可诱出破禅的欲望,偶然望月得了思念旧人的心,不是很平常么?&rdo;
陆绰若有所思:&ldo;你为何会认得那和尚?&rdo;
&ldo;遇见你前我漂泊来去,有时去那寺庙拜拜,认识了个把僧人。&rdo;
或许黑夜百无禁忌,陆绰爽朗笑出声来:&ldo;你还信这个?&rdo;
暗中辨不清应岑神色,只听他换了话题换了声音的调子成十足洒脱:&ldo;这样的夜泛舟江上,总觉得上下四方为枕,古往今来为衾,坐拥天地。&rdo;又腻上陆绰:&ldo;还拥佳人,风姿绰约,举世无双。&rdo;
陆绰总觉得应岑心情并不好。可这想法没头没脑,他只好闷头喝酒。应岑却是望着安栖山顶的月,自顾自说得越来越畅快:&ldo;我以前总想劫了月亮为伴,或把月刻明晃晃一枚印章,或做簪钗送姑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