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法能减少大部分阻力,却要付出全力控制平衡。眼看要大功告成,她一心急,瓮身倾斜过度,横向倒地,巨大的树冠似如来神掌劈头直下,将她重重压倒。
她还没觉得怎样,陈老太已鸡叫鹅叫嚷开了。
&ldo;阿爽!阿爽!你有没有事啊!阳仔,你快过去看看!&rdo;
冷阳见情状吓人,也恐酿成伤亡,得陈老太指引,在天台角落找到一只废弃的塑料大油桶,用它垫脚翻越铁丝网。
赶到事故现场,见那女汉子正双手扒地,慢慢往外爬。
树冠体积虽大,空心部分多,只有其中一小部分压力作用到人身上的。洪爽虚惊未伤,怕剧烈挣扎弄折树枝,尽量以小幅度的动作逃离。
冷阳看出她无大碍,觉得她背着大树拼命爬行的模样很像驮壳的蜗牛,急忙捂嘴堵住正欲夺路的笑声,随后伸出手去拉她。
&ldo;走开!别碰我!&rdo;
洪爽只把这冤家当障碍物,随手乱抽,啪啪几声后冷阳识趣让开,等她自行脱困。
见她好手好脚站起来,陈老太松开按住心脏的双手,急问:&ldo;阿爽,你没受伤吧?&rdo;
&ldo;我没事,就手上擦破点皮。&rdo;
&ldo;那就好,那就好!阳仔,你帮阿爽把那棵树扶起来呀,别让她一个人弄了!&rdo;
仅靠单人万万扶不起这堆庞然大物,洪爽情知坚拒会让陈老太见怪,犹豫中,冷阳低声劝说:&ldo;我帮你吧,再逞强还会被压一次的,到时别怪我眼睁睁看你出丑。&rdo;
洪爽选择权变,无言地动手搬花瓮,以行动表示默许。
冷阳让她掰住朝天的瓮沿,自己抬住树干底端,数一二三,一齐发力,让树恢复直立,再沿用洪爽之前的办法,将花瓮滚到楼梯间旁。
几分钟的高强度运动逼出一身热汗,他擦擦脑门笑道:&ldo;我没看错,你果然是我见过最威猛的泼妇。&rdo;
调侃在这里是友好的使节,洪爽能理解其意图,可觉得这方式脱不了贱字,白眼道:&ldo;我也没看错,你是我见过脸皮最厚的贱男。&rdo;
&ldo;不是吧,昨天把我整那么惨,还没消气啊。&rdo;
&ldo;就因为报复得不够痛快,起码还有一半的气没消。&rdo;
&ldo;你也太记仇了,这么小气活得多累啊。&rdo;
&ldo;我以前活得很轻松,直到你出现才带来了憋屈。&rdo;
&ldo;所以说我们是冤家嘛,我也是啊,从没在哪个女人手里吃过那么大亏。看我这双手,皮都掉了好几块,昨晚回家我姐姐还以为我被人抢了,我只好骗她说是电瓶车撞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