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确实暖和,现在是六点多就有十多度了。贺知书还睡着,休息不好的缘故,长眼睫下一片青黑。
艾子瑜弯了腰把贺知书小心的打横抱起来,虽然动作很轻,但贺知书还是马上就醒了。
&ldo;不要乱动,&rdo;艾子瑜紧了紧手臂,笑着:&ldo;不然就要挨摔了。&rdo;
贺知书挣了挣,两人距离近的他有些别扭:&ldo;…我自己可以走。&rdo;
艾子瑜把眼神往旁边瞥了瞥,湿淋淋的二狗已经跑过来了:&ldo;你要下来它肯定扑你。&rdo;艾子瑜的脚步不停:&ldo;我抱你好好去休息,等会还要把那几只小猫带进来呢。&rdo;
艾子瑜看着也很累了,断断续续开了二十多个小时的车,贺知书不好意思让他多为难,于是就没再拒绝。
南方的天气湿润,被子总没有北方晒过太阳后的温暖松软,艾子瑜已经让人全都换了新的,就给贺知书扯着盖上了:&ldo;再睡一会,中午我招呼你一起去吃楼外楼的醉虾。&rdo;
&ldo;艾医生,我在这太麻烦你了。&rdo;
&ldo;朋友来自己家做客也得这么招待啊,你就别多想了,我去把二狗和小猫安排好也要睡一会,别再说这种能把人吓精神的话了。&rdo;艾子瑜避重就轻,装模作样的极度劳累堵住贺知书接下来的话。
一个医生做高强度的精细手术时候连续工作十多个小时都是常见的,艾子瑜精神和体质还是不错。他也就是多个心眼哄骗贺知书,现在让他再开车到苏州都没问题。
艾子瑜才出卧室就给自己在上海的同学打了电话,那边已经全都安排好了,无论是医疗水平还是技术护理一点都不比北京差。艾子瑜基本上能动用的资源都用了,求的只有能和贺知书匹配的骨髓。虽然现在真的有些迟了。
艾子瑜把二狗关在门外安生的睡了五六个小时,没想到睡着了还挺凉,屋内呆久了就能感觉到那股湿冷的寒意。他起身去洗了把脸,一直在想能去哪儿给贺知书淘个电暖风回来。
艾子瑜是医生,本来就比常人细致的多,再加上想好好照顾的是放在心尖尖儿上的人,恨不得把所有能想到的马上全都想到,不给人受丁点的委屈。
贺知书已经醒了,他这一路上半睡半醒的也睡了不少觉,也就没再躺着睡多长时间。他本来从卧室出来想帮医生收拾下很久没人住的屋子,但屋子却出奇的干净。就出去走了走,景色环境很好,空气都是清甜温润的,和记忆的深处一模一样,甚至更清晰明亮。
艾子瑜出来的时候贺知书正拿着花洒给二狗洗澡,它从水里爬上来的时候滚成了泥猴。贺知书脸上蹭了些泡沫,衣服都湿了大半,心情倒是好的,眉眼弯弯的弧度是艾子瑜见过的最好看的。
&ldo;行了,我来,你去冲个澡换衣服吧,等会出去吃饭。&rdo;艾子瑜还是怕贺知书沾了水着凉,忙上去接过来。
贺知书答应下来却也没马上走,蹲在一边看艾子瑜给大狗洗澡。艾子瑜对二狗就是后爹了,揉捏的二狗汪汪的叫。
&ldo;别那么重的手啊,&rdo;贺知书偏头:&ldo;泡沫都流进眼睛了。&rdo;他伸手去给二狗把眼睛揩干净。
艾子瑜把二狗扔宠物店洗的时候多,自己动手乱套的像打仗,最后竟孩子一样贪玩玩上了。贺知书任劳任怨,眼神温和又无奈,最后还是他把二狗冲干净的。
&ldo;知书,你好厉害!&rdo;艾子瑜蹲在二狗边上,语气亲昵讨好,像另一只乖巧的大狗。摇着尾巴,眼神忠诚,似乎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为你冲锋陷阵赴汤蹈火。
贺知书抿唇转过了眼,他不能给艾子瑜太多期待,他总是该走的,长痛不如短痛,从没有希望总好过得到之后再失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