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琳找了张嘴,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接话。她只能干巴巴地说着&ldo;哪有的事……&rdo;便又不知下文了。
李斯特发现夏洛琳的不对劲后刚要开口,就被觉察到这一切的肖邦抢了先。只见波兰钢琴家优雅地站起,对她说道:&ldo;亨利泡的茶实在难以招待贵客。洛琳,你的茶艺十分惊艳,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你朋友的求助。&rdo;
他又看了眼匈牙利钢琴家道:&ldo;弗朗茨,我亲爱的完美的社交家,伯爵夫人就先由你陪一下吧,我和洛琳一会就回。夫人,请容我们先告退。&rdo;
说完,他便执起夏洛琳的手,离开了客厅。
……
在茶水间依旧恍惚地泡着茶的夏洛琳,不曾开口,整个人失魂的样子实在过于反常。
&ldo;容我提醒,洛琳,你的手要碰到滚烫的容器了。&rdo;
肖邦清冷的提示终于让少女回过神来。她在惊愕一番后,开始似乎有条有理却又实质上手忙脚乱地制作起茶水来,整个人矛盾极了。
&ldo;洛琳,冷静。如果你不想让人瞥见你软弱和颇受打击的样子的话,就镇定一点吧。&rdo;
他来她身边帮她摆放起杯子,十分自然地就提出了建议。
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些无措地望着他说:&ldo;弗里德,我没事。我就是有些意外……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快要失去了……&rdo;
&ldo;如果你愿意,我会是很好的倾听者。&rdo;肖邦柔声道。
&ldo;我还没有准备好,这一切太快了……&rdo;夏洛琳轻语着,言语中十分挣扎,&ldo;历史,再一次向我展示了它的强大。弗里德,我不知为何就突然想起了虎烈拉时期时自己的无助了。&rdo;
&ldo;嘿,洛琳,都过去了,都过去了。&rdo;肖邦抓住她的双肩,企图摇醒她,&ldo;冷静下,调整好自己。我们该去送茶水了!&rdo;
夏洛琳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平静下来后扯出一个笑容端起茶盘和肖邦一起前往客厅。
走过回廊,她因双目所见的一切而停下了脚步。在她的视线里,李斯特和玛丽&iddot;达古相处得十分愉快,俊朗的青年和优雅的妇人,就像太阳和云彩一般相配。
&ldo;洛琳?&rdo;
&ldo;呐,弗里德,你相信吗?他们,是命中注定的爱人呢……&rdo;
苦笑着说出这句话的少女,完全不知自己言辞中的惆怅,惘然若失得快要落下泪来。
……
&ldo;夫人,我们的茶水到了。&rdo;
李斯特看见肖邦带着夏洛琳重新出现,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伯爵夫人转头看了看他们,神色恢复如常的少女让她挑了挑眉,于是起身向主人说道:&ldo;可惜了,肖邦先生,我大概和这可爱的茶水无缘了。时候不早了,我该离开了。接下来是好友聚会时间,我便不便在此叨扰了。&rdo;
夏洛琳端茶的手瞬间一僵。肖邦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后,将茶杯放在桌上。
&ldo;我送送您吧夫人。&rdo;
说完,他便绅士地为这位女士拉开了门。
门关上,肖邦和达古夫人的身影离开了。李斯特无论怎么呼喊夏洛琳她都没有回应,她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望着这一壶茶水中逐渐舒展的叶子出神。
……
门外,肖邦一直将这位夫人送上了马车。
临上马车时,玛丽&iddot;达古突然凑近了肖邦,在他耳畔饶有兴味地柔声道:&ldo;您珍藏的那方手帕,原主人就是屋里的那位小姐吧?&rdo;
肖邦眼神微闪,却依旧不动声色地优雅笑着。他绅士地扬起手,不发一语,敬送这位夫人上马车。
伯爵夫人周身的气场不再和煦,骨子里的高傲宣示着她的气度不凡。她也不再过多逗留,得到了想要的东西的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浪费了。
马车哒哒而去。肖邦此刻终于确认了,这位夫人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这酒,就是冲着李斯特去的。
自那天见到这位历史上和李斯特有过浓墨重彩的一笔传奇爱情的伯爵夫人后,夏洛琳的心一直上上下下的。直到某天起,钢琴家特意吩咐到不再让她去帮忙收取写给他的信件了。有些意外的她在无意间撞破了某人收执的信封上的署名时,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窒息感,它无处不在,无时无刻都在侵扰着夏洛琳。她寝食难安,觉得自己要失去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东西了,但却无力去挽救。这种徒劳的无措感深深折磨着她,间接让她忽略了李斯特近几天频繁外出以及某些出现在书桌上的证件和文件。
&ldo;弗朗茨,早安。我……我有件事想跟你说。&rdo;
不堪忍受的夏洛琳终于在某天清晨鼓起了勇气去斩断这一切烦恼的根由。
李斯特正打理着自己的领结,他扫了眼她,笑着回道:&ldo;早,夏洛琳。有什么事这么着急?&rdo;
&ldo;弗朗茨,我……我准备搬出去了!房子的话,我近几天会去‐‐&rdo;
她捏着自己的手指,仿佛在跟自己打气一般,唯唯诺诺地说出了她的决定。他原本飞速打着丝巾的手在听到某个词组后瞬间停滞了一下,抬高声音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