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此事归咎于妹妹并不知情,借口推拒了婚事,可对慕听筠的仇恨却模糊起来,亦是有些惧怕整日阴晴不定的妹妹。
青雉见她就这般轻易走了,也没骂上几句,有些诧异,迫不及待跑回去跟自家主子分享这等&lso;趣闻&rso;。
慕听筠咬笔筹措字句,漫不经心地说:&ldo;我让她免于后半生受罪,她面对我自然不尴不尬的。宫中可有消息来?&rdo;
&ldo;还没有,我听说宫内即将选秀,少府和内务府忙成一团,太后估计也得上不少心。&rdo;墨芜一面替她磨墨一面说道。
慕听筠又添了几笔,方塞进描花信封内,抬眼看她面色不好,愧疚道:&ldo;你们昨儿定然也被罚了,我这儿没甚要伺候的,你们先回去歇着吧,晚间再来。&rdo;
&ldo;只是些小惩罢了,不妨事,姑娘且放心。&rdo;罗阿娘顾忌她们还要伺候姑娘,只施了针罚,罚了月俸,确实没受多大罪。
慕听筠推搡着她出去,又唤来青雉,肃容说:&ldo;放心,我被禁足能有什么事儿,还有其他丫鬟呢。你们先去歇着吧,我看会子话本子。&rdo;
&ldo;姑娘,&rdo;习嬷嬷端着木托进来,放在矮几上,&ldo;夫人说了,让您在三日内绣完这帕子,三日后亲自拿着绣帕去夫人那儿请罪。&rdo;
&ldo;你瞧,事儿来了,你们去休息吧。&rdo;慕听筠无奈摇头,扒拉着绣篮。
墨芜和青雉这才回房休息,临走前,叮嘱了门外听候的丫鬟几句。
慕听筠直绣的头晕眼花,她绣工不好,不扎着自己就算不错了,绣出来的荷花图也是歪歪扭扭,宫里一传消息让她进宫,她立刻甩了绣样,急不可耐的随女官进宫了。
但凡进宫,总会遇见找茬的宝和公主,慕听筠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见宝和公主远远走来,她也不避让,就这么迎上前去。
&ldo;你满意了?&rdo;宝和公主冷笑,看着面前矮身行礼的女子,恨不得亲手撕碎她。
没头没脑说的是何意,慕听筠茫然,垂眸说:&ldo;不知公主所说是何意思?&rdo;
&ldo;本宫业已十七,太后让本宫一年内出嫁,但那人不会是公仪疏岚,太后会指其他皇室女子嫁予公仪家主,怎么样?满意吗?&rdo;宝和公主扣在手心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
她真的恨极了这个人,这张脸,她堂堂公主,却比不过一个世家女子,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出丑,真是可笑至极。
慕听筠在心里&lso;呵呵&rso;嘲笑,规规矩矩道:&ldo;那臣女祝宝和公主得嫁良人,一世顺遂。&rdo;觊觎我家夫子,我偏要气死你,慕听筠暗想,说的话却好像是诚心诚意。
宝和公主气得脸都青了,她不明白自己为何惹不得慕听筠,却还是往她面前凑。她阴狠的瞪视慕听筠,字句清晰道:&ldo;福宜郡主,一生漫漫,不是诸事都随你意。莫要忘了,公仪疏岚他不过是一介臣子,士族已然慢慢衰落,在皇亲眼中,他是人才,也是可生可死的存在。&rdo;
&ldo;况,&rdo;宝和公主慢走几步,与她错身,声音几不可闻,&ldo;皇弟确有你们慕家扶持,贤煜亲王辅佐,可是朝堂里并非人人忠心呢。&rdo;
慕听筠缓缓收起浅笑,眸色严穆,&ldo;公主这话可是大不敬之言,您且安心,皇帝侄儿的皇位稳着呢。&rdo;
她快步离开,越走脸色越沉,她虽是闺阁少女,但外事并不是全然不知。且也正因她是宁国公府的女儿,知晓的比旁人更多一些。
文宰相把持朝政多年,死了就死了,却丢下不少烂摊子,边境也不安宁,不然长兄不会需要常驻边境。皇帝年少,还未有子嗣,对于那些有二心的人来说,并非毫无机会。
她忽而想起将进夙京城时,瞥见不少粥棚,贫民院,她当时多嘴问了两句,听闻是襄南郡王府特地设立的明善堂,她便顺嘴夸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