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圆房了?&rdo;
慕听筠羞得咬唇,点了点头。
&ldo;他待你如何?可怜惜你?&rdo;
&ldo;嗯,夫子很好……&rdo;慕听筠声音细弱蚊蝇,垂首搅着帕子不看自家娘亲。
宁国公夫人心里有了数,愈发满意这个女婿,又拉着她细细教导些闺房之事,直到长媳与二儿媳带着两个孩子过来才堪堪不提,彼时慕听筠已经从害羞变得好奇起来,还主动缠问了几句。
男女隔屏用完昼食,公仪疏岚似乎被岳家的男人们灌得多了,一向清明的眼神也稍稍迷离起来,如画眉眼间微红,见到慕听筠时漫不经心的一挑眉,神色既魅惑又清矜。
&ldo;兜儿,乖,过来。&rdo;公仪疏岚单手撑着额角,对慕听筠柔柔一笑,微红的面容上仿佛覆上一层柔光,愈发显得清隽无双。
都喝成这样了,慕听筠气呼呼的连瞪三位兄长,&ldo;哥哥们真是,作甚灌得这么凶,夫子哪能喝得过你们三个人呀。&rdo;说罢,挥手驱退小厮,亲自扶着公仪疏岚慢腾腾的往蓁姝阁走。
慕听褚脸色难看的点点新妹夫的背影道:&ldo;脚步丝毫不见虚浮,那厮是故意的吧,让妹妹对我们不满?&rdo;
慕听策哼声,&ldo;不愧是今朝的老狐狸。&rdo;
&ldo;大哥和三弟不觉得,这府里没了兜儿,太过寂寥了些吗?&rdo;慕听诩眼睛微眯,一抹算计飞快掠过。
慕听褚和慕听策一听便知他有了主意,先幸灾乐祸的笑了。
虽然蓁姝阁空置下来了,但依然每日有仆婢打扫,处处整洁干净。慕听筠费力的将公仪疏岚放在拔步床上,还没想起身歇口气,就被他一下子拉进怀里,绵绵密密的抱住。
&ldo;夫子?&rdo;
&ldo;唤&lso;晅哥&rso;。&rdo;公仪疏岚眼也未睁,抚顺她肩后乌浓的青丝,呼吸间醇厚的酒香弥漫在帐内。
果然是醉了,慕听筠也不理他,伏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渐渐感到困倦,她打了个呵欠,下巴磕在他胸前不动了。
原想着趁着醉酒的由头好好&lso;欺负&rso;她,不想她又睡过去了。公仪疏岚啼笑皆非的望着小姑娘酣睡的面容,无奈叹息。
这么娇娇小小的一个人儿,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呢。
夫妻两交颈而卧了一个多时辰才醒来,慕听筠蹭了蹭公仪疏岚的颈窝,柔嫩的肌肤划过他的颈项,使得他忍不住呼吸沉重了几分。
&ldo;夫子,什么时辰了。&rdo;
&ldo;约莫申时过了。&rdo;公仪疏岚微微闭了闭眼,半揽着她起身。
慕听筠伸了个懒腰,从他身上翻过去,趿拉着软底鞋去净脸。公仪疏岚半靠着床柱,环顾小妻子的闺房,微微勾唇。
宁国公夫人对这个最小的孩子似乎倾注了母爱,偌大的蓁姝阁满满当当皆是宝贝,不提用各色宝石镶嵌的金边拔步床,妆台是百年好木打造,其上放置的妆柩高高低低摞了不少,金锁挂不住的盒子里一片灼眼宝石珍珠饰品,几十重格子的多宝架上不是珍稀瓷器,便是些价值连城的玉饰,有的甚至是大内敕造,从闺房可见,生活在这儿的女子有多受家人宠爱。
不过,也止步于此了,往后的几十年里,有他宠着疼着,且不说这些身外之物,有着百年族史又另谋他计的他给得,其他的但凡是他的小妻子想要的,他也给得。
谁让他,心甘情愿的给自己造了个劫,又甘之如饴的赴了劫。
&ldo;兜儿,过来把鞋子换了。&rdo;
与墨芜说话的慕听筠很快跑回来,坐到床边,公仪疏岚俯身将她的绣鞋拎过来,握住她小巧玲珑的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