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松开了他,起身有些讥讽地笑道:“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算命先生。”
陈清酒自认为记性不怎么好,可面前这女子不过随随便便一个提醒,他却想了起来。
几年前,也是这座城,他曾为一名女子算过卦。
“请卦的是我阿姐童暮谷,我是童晚风。”
☆、第十章
童晚风的态度让陈清酒觉得有些怪异,然而还不等他多询问,一道熟悉的剑风便自身后劈下,同时一人将他后扯,低声斥道:“别靠近这人。”
陈清酒目光从他侧颜转至他右手上执的剑上,手指微微蜷缩,不发一词,垂首站的和死人没什么差别。
景沐月带着人后退几步,这才回头看他,“你没……是你?”
哦,都是熟人了。
眼前这人,像是常年未见光般,肌肤透着病态白,连腕间都是刺骨的冷,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景沐月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
陈清酒手指蹭了蹭鼻尖,没太好意思直视他,目光便转到了童晚风身上,略微一思索,便问:“你刚才,是在干什么?”
童晚风怔愣,随后目光转成狠厉,仿佛在挣扎,景沐月代她说道:“童府的镇宅石兽被移了位,看样子她是要帮忙挪回原处。”
“既然已经被动了,再回去也无济于事。”
“话是如此。”景沐月长眉微挑,目光深深看向童晚风,“姑娘,可否冒昧问一句,令尊之死与你何干?”
“呵呵呵……他活该。”童晚风背着手,声音清冷,再次重复道:“他活该。”
“童暮谷不活该,可是你,依旧杀了她。”陈清酒的语气倒是波澜不惊。
“我没有!”童晚风咬牙切齿,肃然怒道,她心神有些恍惚,喃喃自语:“我没有杀她……”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景沐月正色道:“童姑娘,你阿姐的死究竟与你有何关系?”
“有何关系……哈哈……”童晚风有些动容,她鼻子一酸,眼眶微红,神色黯淡了下去,“童暮谷她死了,她死在了大婚当日,和她心爱人一样……”
童晚风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捂在脸上,突然想起了她不愿触碰的那段回忆。
童府向来热闹非凡,即使今日风雪寒冷。
“阿姐,你瞧这个发簪,是不是别致的很?”
童暮谷抿唇低笑,将那枚翡翠玉簪嵌入她发间,“你若喜欢,带着便是。”
童晚风眉头一皱,摘下了那枚发簪,撇嘴道:“阿姐,这个可是你行礼要用的,别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