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人。&rdo;突然,耳边传来的一声恭敬地低呼唤回了男子的神智。转过头,看著不知何时已经回来的马夫。
&ldo;如何?&rdo;男子突然感觉到喉咙一阵发干,吐出的话语是意外的沙哑。
&ldo;这个……大人,他们说,这几天出大事了,皇上,驾崩了!&rdo;
驾崩了!
所有的画面,突然像是都从眼前消失了,所有的声音,也都像是突然褪去了。只有那三个沈重的字眼,不停地在脑海里回荡,一遍遍地告诉他,那个男人,驾崩了!
&ldo;不……不……&rdo;男子神情恍惚,不停地呢喃著。
见惯了自家主子的冷酷强势,从未见过自家主子的这副模样。那名马夫犹豫了下,终还是掀开了门帘,小心地挪到男子面前,
&ldo;大人,您没事吧?&rdo;马夫小心地问道。
突然,面前的那个男子,原本恍惚的眼中,倏地厉光一闪。
&ldo;不,我不相信,那个人不会死的,他不会离开我的,绝对不会,他是我的,我的,不会死的,不会!&rdo;男子的眼中,突然一片充血的红,秀美的容颜上,也是一片恐怖的狰狞之色。这样的男子看上去哪还有半点平日的优雅,端如厉鬼一般,可怖无比。
那马夫吓得惨叫一声就想逃开,却没想直接被男子一手挥开。以为会被打的马夫吓得缩成一团,死死地抱住脑袋。结果,等了半天,却没等到意想中的疼痛。小心地睁开眼,却发现,那个男子已经不见踪迹,马车里,只剩下一件雪白高贵的裘衣。
踉跄地爬出车外,却惊讶地张大了唇。
只见那一片雪地上,一个只著著一层单薄亵衣的身影分外的醒目。那个人就那样披散著发,赤著脚,貌若癫狂地向著皇宫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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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泣,最近的pp和留言真少……俺伤感了,木有动力啊(撑头),要不还是恢复成惰懒滴魔好了=v=
断袖(美攻强受)99
断袖 99
&ldo;许大人,大人,不好了!&rdo;
一名侍卫装扮的人,匆匆茫茫地便冲进了长乐宫。经过昨晚的一场动乱,宫人们都受到了严重的惊吓,许多都还没缓过神了,一些被指派去清理现场了,继续守宫的宫人们也大多有些恍惚,这时候,宫里那些陈腐的规矩,倒是不那麽严了。
&ldo;什麽不好了,不好了的,还有没有规矩了,大呼小叫的!&rdo;
昨夜受惊严重的老妇人,在许非文的陪同下回到了长乐宫,躺到床上後,却是迟迟不能入睡,说是一躺下闭上眼,匈奴二皇子那副狰狞的模样就会出现在眼前,吓得她浑身发抖。於是无奈之下,她就命许非文在旁随侍,然後撑著疲惫不已的身体,想到坐塌上小憩一会。这她才刚坐定,一听到那呼声,立刻惊得又从坐塌上站了起来,待看清楚来的不过是一名侍卫之後,立刻怒容满面,呵斥出声。
&ldo;太後赎罪,奴才该死,该死!&rdo;那侍卫一见太後发怒,立刻惊恐地跪了下去,不停地磕头求饶。
&ldo;好了,说吧,到底有何事?&rdo;安抚了一下老妇人,许非文转身向那侍卫问道。
&ldo;大人,那个司马大人,他来了!直闯皇上寝宫!&rdo;
&ldo;什麽!董贤来了!&rdo;老妇人惊叫了声。昨夜好不容易才应付掉一个匈奴二皇子,那个人今天又跑来做什麽?!想到那人的势力,老妇人只觉又是一阵头痛。&ldo;他带了多少人来?&rdo;
&ldo;呃……这个,司马大人是独身前来的。而且……而且样子有些奇怪。&rdo;
&ldo;一群饭桶,就一个人都解决不了吗,还来这里烦本宫!&rdo;听那侍卫这麽一说,老妇人稍稍放心了些,不过看那侍卫那副窝囊样,不禁又是怒从中来,狠狠一脚便踢了过去。
那侍卫硬是受了老妇人这一脚,却是有苦说不出。只能哭丧著脸求救地望向许非文。谁不知道董贤他势力大啊,以前在後宫的时候,就受皇上专宠,肆意地笼络势力,升为大司马之後,又不知被多少人巴结。他以前也不是没进过宫,都和进自己家似的,谁敢拦啊。要不是昨天夜里出了那麽大一个事,他也不会管他闯宫的事啊。这就是因为不知道该怎麽办才来请示,结果又被太後给骂的狗血喷头的,这……他真是够冤的了!
&ldo;太後息怒,微臣随他去看下吧。&rdo;许非文低垂著眼,表情依旧是淡淡的,看不出丝毫情绪。
&ldo;那也好,你办事本宫放心,你早些回来,你不守著本宫睡不著。&rdo;说著,老妇人又缓缓坐到了榻上,轻抿了口茶,然後抚了抚额,突然,老妇人那深凹的眼里精光一闪,然後她冷冷一笑,&ldo;哼,这董贤越来越猖狂了,看来本宫也不能再继续放任他了。&rdo;
&ldo;是。&rdo;微微抬眼看了下身边的老妇人,许非文低声应道。
待他赶到未央宫的时候,那个男子也正从外边一步步地向这里走来。他的四周围了一圈的侍卫,可他像是未觉一般,依旧是故我地一步步地向著那一片漆黑的断壁残垣处走来。
他现在,总算明白那名侍卫说的样子怪是什麽意思了。
这麽冷的天,雪一直都没停过,可那个男子就只著了一层薄薄的单衣,赤著脚就走了过来。不知走了多久,那个男子裸露的脚踝和脚掌都已经是一片青紫,踏过雪地的时候,还留下了几抹豔色的血痕。就连那个男子一张不知羡煞多少女子的一张绝色容颜,也被冻得青白一片,交映著男子那头披散著的漆黑长发,看上去竟是鬼气森森,异样的可怖。此时,男子那向来冰冷高傲的容颜上,再不见一丝往昔绝傲邪肆的神色,神色恍惚,却是说不出的凄惨。
那个男子,就这样穿著那一身如雪一般白的单衣,披散著发,踩著深深的积雪,慢慢地走到了那一堆焦黑的建筑物面前。
&ldo;他在哪里,他在哪里,刘欣在哪里,你们把他藏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被你们藏到里面去了,把他交出来,把他还给我……&rdo;
男子不停地说著,似是在询问,又像是在径自地呢喃。突然,他的身子晃了下,然後就对著面前那一片狼藉的宫闱跪趴了下去。男子狼狈地趴在地上,然後伸出那一双已经冻得通红僵硬的手,扒向那漆黑的断木。
男子不停地抠挖著,挖著那冰冷刺骨的雪粒,扒著那漆黑坚硬的断木,边挖边不停地呢喃著男人的名字。像是感觉不到冰冷和疼痛一般,男子就这样机械地一遍遍地不停地重复著挖掘的动作。细腻纤长的手指早已经被那冰冷的雪粒冻烂,被那粗糙的砖木刺伤,流下的血混杂进那片雪白和漆黑中,将那雪白染红,将那漆黑染的更加通透,可男子却像是未觉,依旧不知疲倦地挖著。
看著这样的男子,许非文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终於显示出些许的情绪波动。漆黑的眸子不停地闪过什麽复杂的情绪,秀美的唇紧抿,掩在袖袍中的手也不停地收紧。
&ldo;早知如此,当初何必!&rdo;半晌,许非文终於松开了唇,对著那还在挖掘的男子冷冷地吐出了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