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不同的,正如这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一片树叶,这世上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一个人。就算是双胞胎,他们的样貌可能相同,但他们的性格禀赋也不可能完全一样,而正因为这种不同,人与人之间难免会出现分歧。
有的分歧来源于想法,比如有人想吃鱼,有人想吃鸡,那他们在吃饭上就会出现分歧。
有的分歧来源于立场,比如有的人爱狗,有的人爱吃狗,那他们在吃狗与不吃狗上就会出现分歧。
还有的分歧来源于利益,比如有人给了一百两银子,让你说他的好话,那你和说他坏话的人便有分歧。
分歧无时不在也无处不有,恰如此刻的金顶众道士,他们在金顶宫的何去何从上便出现了巨大的,不可调和的分歧。
雷清虽是名义上的金顶宫代掌门,但这个“代”字就已经表现了一些微妙的关系,代掌门便不是真正的掌门,代掌门说的话可以听也可以不听,代掌门交代的事可以做也可以不做,这便是一个“代”字的差别。
虽说金顶众道士们没有明说,但他们的心里难免不这么想。
他们虽是修道之人,但他们也是人,他们的心里也同凡夫俗子一样,有着这些人性共同的想法。
雷清看着吵得不可开交的众人,咳嗽了一声,见众人争吵仍未停歇,他又咳嗽了一声。这两声咳嗽过后,这金顶众道士的争吵才渐渐停息。
只这争吵刚一停歇,一名道人便跳了起来,开口道:“掌门,你得发话呀,这金顶宫何去何从,得你来做决定啊。”
雷清看了那道人一眼,见他脸红脖子粗,一句话说出嗓子已显嘶哑,知道他便是这争论的主力,他这时发话,就是想和自己要一个态度,如果自己这个态度迎合了他,他便会以掌门发话来要挟与他意见不同的人,如果自己的态度和他相左,那他怕是要来一个直言之谏。
“这金顶宫不是我一人的金顶,我只不过是因为资历最老被推举成这代掌门,这诸多事情还是要大家商议着来,不能我一个人做决定。”
雷清这番话说得明白,他呢只不过是因为资历被推举成代掌门,说的话难以服众,不要把这种事退给我,大家一起商议着决定。但他又担心自己这么说,会被当作毫无担当,又补充道。
“天色也不早了,大家都早些休息吧,雷杰师弟、诸葛然师弟你们两个人留一下。”
金顶道士们知道这是代掌门要开小会,也都识相地退了场,只不过退场时,几方意见相左的道人们还互相冷嘲热讽了几句。
雷清看在眼里,不由叹了一口气道:“哎,金顶宫就剩下这么点人,还有拉帮结伙,搞这一套。”
雷清这句话说得虽轻,但站在他身边的雷杰与诸葛然都是听得清楚,这雷杰与诸葛然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雷清这句话是在点拨自己。
雷杰忙开口道:“掌门,此次风波金顶元气大伤,想要报仇、复兴必须要行雷厉之术,还望掌门能承担这番重任。”
诸葛然见雷杰这么说,也开口道:“掌门,不管门下弟子什么意见,掌门也应该早下决定。”
雷清听过两人开口,心里也是多了一分镇定,这雷杰是自己的亲师弟,他自然信他,而这诸葛然是真武殿的弟子,说起来两人虽是相识,但还没有到熟络的地步,不过他听曾听雷炁宗主提起过这人,说这人敢担当是少有的人才,心下对他也有几分好感。
“那我有一个主意想请两位师弟商量一下。”雷清开口道,“这昆仑金顶是咱们的祖庭,更是天下道宗的圣地,这个地方如果丢了,不光是咱们金顶宫的面子过不去,这道宗的面子也过不去,所以我想留一部分守住金顶,咱们现在有白云山庄的飞天灯,上下往来也算得上方便。另外,我想召回在外游历的弟子,帮助修缮金顶,金顶宫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人才不能散在外面。除了这两个打算外,我还想带着一些弟子去会一会白云山庄。”
一听雷清要带人去报仇,雷杰、诸葛然两人都是一惊,忙道:“掌门,现在咱们元气大伤,报仇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
雷清点了点头道:“我也知道现在报仇操之过急,但这咱们报仇的态度还是要表现出来的,不能让别人觉得咱们金顶怕了他们白云山庄,另外,我也想能不能靠着乔镇岳还在,依靠上丐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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