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中指推了推眼镜,微笑着说:&ot;忘记自我介绍了,你叫欧阳轩辕是吧?其实我是纪颜的老朋友了。我叫黎正,黎明的黎,正确的正。&ot;
&ot;黎正!&ot;我猛地一惊,纪颜不是曾经说过么,在钉刑事件中的那个随意玩弄人的性命的家伙,好像他还是全国的通缉犯呢。
&ot;拜你死党纪颜所赐,现在我就像一条流亡的死狗,不过我也很快找到了机会来对付你们,王斐先生出高价让我摆平这件事。呵呵,正好我急需一大笔钱,又能杀了你们,真是一举两得。&ot;说着他的左手从口袋中掏了出来,好像握着什么东西。
我边后退边望向旁边,看形势不对,周围的人早作鸟兽散了。我只好扶着桌子说:&ot;那个,我又不认识你,我也不认识什么纪颜啦,你一定认错人了。&ot;说着向后跑去,没想到被张伯一把抓住,他的力气好大,我几乎被他勒住了。
&ot;张伯你干什么?放开我!&ot;张伯面无生气地看着我,眼睛里一片死气。我大惊,难道张伯也是他们的人?
&ot;别挣扎了,我会让你死得舒服点,不过你的灵魂会永远不能安息,徘徊在常世与现世之间。&ot;他慢慢地走过来,口中似乎不停地念着什么,左手向我靠近。我终于看见了,他手上拿着一只六角形的黑色铁片之类的东西,看样子他似乎想把它刺进我的喉咙。
我看着那东西都已经触到我的脖子了,脑子里只想着为什么警察或者纪颜不像电视里一样大喊一声&ot;住手&ot;,然后出现在我面前把我救下,把坏人绳之于法,大家皆大欢喜,但我面前连他们的影子都没有。
&ot;住手!&ot;忽然听见这么一声,我心中大喜,看来生活还是很照顾我的。我看了看却有些吃惊,喊住手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衣衫考究,书生气很重,像是老师之类的。而且他的脸很熟悉,我想了一下,似乎和我见过的那个少年很相像。
&ot;王教授,你说过我可以随意处置他和纪颜的,何况留着他们对您也没什么好处吧。&ot;黎正没有回头,淡淡地说,语气似乎很尊敬,但略有不快。倒是我长舒了一口气,至少我还可以多等一下了。
&ot;没必要现在杀他,把他带到老屋,我还需要他找那个东西。&ot;难道这个人是王斐?
&ot;随你的便,反正只要最后把他交给我就行,本来我也没打算杀他,只想逼纪颜出来,看来他只是个胆小鬼罢了。&ot;说完他收起那个六角形铁片,嘲笑地望了望我,张伯也松开了我,不过仍然站在我身后。
一行人又往老屋走去。一路上我左看右看,纪颜能赶来么?
&ot;你是王斐?&ot;我对着那个王教授问道,他没看我,算是默认了。
&ot;老屋里的那个就是你的孪生弟弟吧?&ot;我又问道。他突然停住了,低着头,大笑了起来,笑得我发毛。
&ot;好像你知道的的确不少,没错,是我杀了他。&ot;他说这话的时候轻描淡写,仿佛是在谈及一个陌生人一般。
&ot;你也太狠了吧,虽然当年他被领养了,但你也犯不着杀了他啊。&ot;
&ot;你知道什么,当年本来应该是我!他拿走我的东西我不该拿回来吗?&ot;王斐突然冲我大吼,样子很吓人。黎正在前面不耐烦地说:&ot;别和他废话了,我们赶快去吧。&ot;说完张伯在后面狠推了我一把,我险些摔倒。
王斐又恢复了常态。前面已经隐约可以看见老屋了。我不明白他们大老远从杭州赶来,难道就为了杀我和纪颜灭口么?
&ot;王教授,你说老屋里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啊?&ot;黎正停了下来,推了推眼镜,斜着眼睛笑着问王斐。
&ot;没,没什么,不过是我养父母的一些重要遗物。你管这些做什么,我付钱给你你做好事就是了!&ot;王斐看上去有些隐瞒,黎正那双眼睛仿佛看透一切似的盯着他。
老屋终于到了。真是可笑,我越想离开这里,却接二连三又回来了。如今还被人挟持,早知道就和纪颜一起走好了。
屋子里一如既往的黑暗,王斐也进来了,不过看得出他很害怕,扶着墙的手都哆嗦着。我嘲笑他:&ot;怎么,心虚了?怕你弟弟的灵魂出来报复?&ot;
&ot;笑话,黎正在这里呢,他敢?&ot;王斐看了看黎正,高声说。黎正没看他,只是环视着四周。
&ot;他的确很不好对付。&ot;黎正忽然转头对王斐说,&ot;你确定你弟弟死了?&ot;
王斐坚定地说:&ot;那天我看着他断气的。我说和他下跳棋,然后砸晕他,又把弹珠塞进了他嘴里,用锤子敲打他的嘴巴。嘿嘿,弹珠和他的牙齿和血一起飞了出来。&ot;王斐眼睛冒着凶光,半疯狂地描述。我终于明白了。
&ot;你还真残忍,需要这么麻烦么?&ot;黎正也为之惊讶。
&ot;当然,不是他的那张贱嘴,我的人生也不会改变!&ot;王斐恶狠狠地说道。真是难以相信,这人居然如此对待自己的孪生兄弟。我吃惊地看着他,眼前的这个人披着为人师表的光荣外衣,骨子里居然连畜生都不如。
&ot;那就奇怪了,我在这里完全感觉不到有任何的怨灵。呵呵,这下似乎有点棘手呢。&ot;黎正自顾自地说着,然后一个人走向了前面。王斐听完诧异地站在那里,随后又赶紧跟上去。我也被张伯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