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颜的奶奶还以为纪颜和岳落蕾发展不错,很高兴,但很不喜欢我在旁边晃悠。
接下来的几天三人都很愉快,如果落蕾不出事的话。
那天我们三人在村里散步,但是我们忘记了我们没一个认识路的。原来落蕾也是第一次来。
&ot;我有点累了。&ot;落蕾坐在地上揉着腿,我和纪颜也有点累,也不知道三人都到哪里了,总之人很少。眼看着太阳也渐渐西斜了。
&ot;你们看那是什么啊,好像是娶亲的队伍啊。&ot;落蕾指着远处。我和纪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ot;不会吧,哪里有,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有娶亲的队伍,这个月份结婚的人很少的。&ot;纪颜望了望说。
但落蕾坚持说自己看到了,虽然距离很远,但那鲜红的队伍绝对没看错。
我和纪颜对望了一下,我笑道:&ot;你该不是想嫁人了吧?&ot;落蕾一听脸就红了,没想到平时感觉高高在上的她居然会脸红呢。
&ot;喂!&ot;后面传来纪学的声音。终于能回去了。
&ot;你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ot;纪学一过来就严厉地说,随即转头看了看,似乎在找什么。
&ot;纪叔纪叔,我刚才说看见娶亲的队伍,他们俩硬是不相信我呢。&ot;落蕾对着纪颜喊道。
纪学笑了笑,说:&ot;你看错了。&ot;说完带着我们回到纪家。落蕾家里说让落蕾在这里多待几天,反正乡里乡亲的无所谓。我心想太好了,能和她一起欣赏夜景看星星了。
吃过晚饭,落蕾说眼睛有点不舒服,然后就去房间休息了。我不放心,就去她房间看看。
&ot;落蕾,在么?&ot;我轻敲了一下门,没人答话。我想难道睡着了?刚想回去找纪颜,忽然听见里面似乎有声音。
纪宅的每个房间都有窗户,不是那种玻璃铝合金推窗,而是单撑的一面窗。我听见窗户好像被砸破了。一扭把手,门没锁。
打开门里面很暗,但借着月光我看见落蕾不在房间。窗户也关上了。我把窗户撑开,却看见落蕾一个人走在外面。
从窗户爬出去的?我刚想大声叫她,忽然嘴巴被人捂住了!
回头一看,居然是纪颜。
他做了个安静的动作,小声说:&ot;别喊,现在喊醒她会吓坏她的。看样子她有点不对劲。我们跟着她,看她去哪里。&ot;说着拉我出去尾随着落蕾。
我们始终和她保持二十多米距离。她的步子很小,而且显得很乱,就像喝醉酒的人一样。
夜里什么声音都没有,这里的人看来睡觉很早。也难怪,一天的劳作都很累,大家吃过饭就早早睡了。我们俩就这样跟着落蕾,也不知道走了多远。
前面开始就是荒野了,没有石头也没有什么遮掩物。纪颜看了看,忽然说这不是我们白天刚刚来的地方么,她还说看见了娶亲的队伍。
&ot;要不要叫她啊,都走这么远了,难道由着她走下去?&ot;我有点担心,看看时间已经马上凌晨了,总不能让她走到明天早上啊。
落蕾停住了,这让我们奇怪了。但我们不敢过于靠近,依旧保持着距离小心地观看着。
她举起双手,口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慢慢地向我们转过来,我和纪颜也不知道该躲到哪里,干脆趴在地上了。
转过来了,我清楚地看见落蕾的左眼居然闪着红光,在这种空旷的地方看着闪着红光的眼睛让我有点寒意。
&ot;怎么回事?这不像是梦游吧?&ot;我回头问纪颜,他咬着下嘴唇也摇头。
&ot;虽然不知道,但感觉她中邪了。&ot;纪颜站起来,&ot;既然不是梦游,我们还是去把她带回去吧。&ot;说着走了过去。
我当然也跟上,当我们走到离落蕾还有几米远,落蕾忽然晕倒了。我们急跑几步,她又像没事一样猛地坐起来吓我们一跳。
&ot;我,我怎么在这里?&ot;她诧异地看看四周,又看看我们。我和纪颜对视一下,决定编个谎言骗她。
&ot;你睡着了,所以我和欧阳想跟你开个玩笑。你白天不是说在这里看到娶亲队伍么?所以我们悄悄把你背到这里,再来看看啊,要没有就大家一起看星星吧。&ot;我很佩服他的胡扯能力。
&ot;真的么?&ot;落蕾又问我,我只好鸡啄米般点头。那一夜我们只好相拥在一起看星星,别问我为什么不回去,因为我和纪颜都是路盲。
第二天她又恢复了常态,昨晚的事令我和纪颜都很费解。莫非真是梦游?但那诡异的红光又是什么?
白天大家又到处玩,落蕾说她也好不容易想借着机会放松一下,做报纸这行压力太大。我有时没事偷看她的眼睛,但没看到什么。
似乎这里的夜晚来得异常地快。像昨天一样,落蕾又说眼睛痛,没吃多少便回房了。我和纪颜也放下饭碗,一人守着门口,一人守着窗户,今天不能再让她出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十点多了,很奇怪,今天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我不知道纪颜那边怎样了,反正我是靠着门口居然慢慢睡着了。
恍惚间我好像听见了音乐声,好像还是农村里最流行的婚嫁音乐。我猛地一激灵醒了过来。这时,我背后的木门发出了一声嘎吱的开门声。
背后如冰一般寒冷,回头一看,落蕾居然穿着一身血红的嫁衣!上身是民国初年的那种丝绸小袄,下身穿着翻边裙角的红色裙子,脚上则穿着红色的绣花鞋,嘴唇也擦得鲜红,四周很黑,看上去就像嘴巴在滴着血一样。她无神地看着我,不,应该说根本就看不见我,缓慢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