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铁民见了,心里窝着火,走过去,大声呵斥道:&ldo;哎,干什么的?退回去,退回警戒线里面去,没看见正在组织实车实弹射击吗?&rdo;
姑娘仿佛没有听见,继续照她的像。
&ldo;哎,说你的,没听见吗?哪个单位的?&rdo;
&ldo;我有名字,不叫&lso;哎&rso;!&rdo;姑娘继续照行进的坦克。
&ldo;警卫班‐‐&rdo;阎铁民怒吼道:&ldo;把她给我拖回来!&rdo;
负责保障的警卫连走出几名人高马大的战士,就要将摄影的女记者架走。
正站在指挥塔高处摄影的教练团政治处宣传干事刘晓斌见状,惊叫一声连忙跑下指挥塔,向年轻的教官解释道:&ldo;阎教官,她是xx报社记者舒蕾同志,专门来报道我们坦克二校培养外国留学生的经验。&rdo;
因为外军留学生在实弹射击考核中没有打出好成绩,心里窝火的阎铁民没好气地说:&ldo;刘干事,你只管自己照相,女记者的安全出了问题谁负责?&rdo;宣传干事跑过去,对着女记者劝说了一会儿,美丽的女记者回头望了阎铁民一眼,继续坚持在原地拍了几张照片,才退回到警戒线以内。
舒蕾来到坐成一排排的外国留学生中间进行采访,请他们谈在军校学习的收获和体会。
采访中,那些外军留学生谈的最多的还是射击教官阎铁民,说他军事技术精湛,理论水平高超,待人热情。在外军学兵喋谍不休争先恐后的回答中,阎铁民俨然是成了他们热爱的师长,崇拜的偶像,当代中国军人的杰出代表。
一个军人,一个普通的教官如何能成为外军学兵崇拜的偶像?他的身上有什么魅力?成了舒蕾要揭开的谜底。
女记者心想,能被学兵崇拜成这样的教官,一定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军人,他一定经过战争血与火的洗礼。我一定要写一篇通讯,题目是《外军学兵崇拜的教官》,不行,名字没铁甲军营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战争中走来的铁甲教头》,好像也不好,舒蕾这个北京大学毕业的才女,写新闻稿子有个习惯,总是先想题目,她固执地认为,名不正则言不顺,一篇文章,有个好标题,就成功了一半,所谓标题是文章的眼睛,有了标题,文章就有了贯穿主题的红线,就有了思想,有了灵魂,只要标题好,几个故事一串,一篇好通讯就成了。
正当舒蕾姑娘为文章的题目绞尽脑汁时,一辆教练坦克从射击场开回来。
四个外军坦克乘员土贼一样从车里钻出来,看见刚才训斥她超越警戒线的年轻军官,亲切地喊:&ldo;阎教官,阎教官……&rdo;教官黑着脸,训斥钻出驾驶室钻出驾驶室的学兵姆卡帕:&ldo;姆卡帕,你是怎么驾驶的?坦克短停对射击的重要性不知道?&rdo;
&ldo;我离合没踩好……&rdo;黑如煤炭的姆卡帕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阎铁民又回过头斥责担任一炮手的巴基斯坦留学生穆亚拉夫:&ldo;穆亚拉夫,你是怎么掌握射击要领的,不是告诉过你,要等坦克停稳的瞬间击发吗?你急着抢孝帽去?!&rdo;巴基斯坦留学生用生硬的中国话不解地问:&ldo;教官,什么是抢孝帽?&rdo;阎铁民感到自己失言了,随意支吾道:&ldo;就是吃东西!&rdo;正在学习汉语的穆亚拉夫不停地小声嘟囔道:&ldo;抢孝帽,抢孝帽……&rdo;阎铁民哭笑不得地批评老挝学员:&ldo;你身为车长,是怎么指挥的?考这样的成绩你不感到羞愧吗?&rdo;老挝学员两手一摊,耸耸肩,做了一个鬼脸。
&ldo;阮籍学,他是谁?&rdo;舒蕾拉住越南留学生阮籍学问。
阮籍学自豪地回答道:&ldo;他就是我们的教官阎铁民同志。&rdo;
&ldo;你在中国坦克第二训练学校期间,最大的收获是什么?&rdo;
&ldo;我有一个好教官,阎教官教会我如何组织坦克三大专业的基础训练,教会我坦克师团在现代战争中超越纵深作战的战术原则。我回到越南,一定按照在中国学到的军事技术,组建属于越南人民的坦克部队!&rdo;
&ldo;你在中国学习军事,最崇拜的人是谁?&rdo;
&ldo;阎铁民!不仅是我一个人崇拜,来自亚洲、非洲、拉丁美洲的外国留学生都崇拜他!&ldo;
&ldo;阎铁民是中国最棒的军人!&rdo;有个拉丁美洲学员翘起大拇指。
&ldo;对!阎铁民是最棒的!&rdo;有个非洲学员随声附和道。
舒蕾仔细打量起这个凶巴巴的黑脸军人。他,瘦削,挺拔,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朝气,个头有一米八零,最多二十六岁,岩石一样线条分明的黑脸上,眉毛又黑又长,一双冷峻的眼睛,闪烁着军人特有坚毅和刚强。这么年轻的军人,竟然让外军留学生如此着迷,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蹊跷?
&ldo;阎铁民同志,我是xx报记者舒蕾,我想对你个人进行一个专访。&rdo;舒蕾大方地走过去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ldo;你没看我正在组织留学生研究射击难题吗?&rdo;阎铁民回头冷漠看了一眼这个美丽的姑娘。
舒蕾白皙的脸蛋上,飞起两团红晕,伸出的手尴尬地僵在那里。
&ldo;停不稳,就打不准,射击中的驾驶,短暂停顿很重要,拉操纵柑、踩离合一定要快、稳、准……&rdo;阎铁民耐心地纠正外军学员的合成战术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