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到了第二页,第二页没有照片,只有一小束弯弯曲曲的头发。
婶婶笑着同她解释,&ldo;这是鸣子的胎发,他妈当时坚持要留下来的。&rdo;
聂鸣干脆坐了下来,同她一起翻阅着自己的过去。刚开始的时候还能看出,聂鸣是异常臭美的那种小男孩,站在爸爸妈妈旁边不可一世的模样,眼里也闪动着狡黠的光芒。
只是慢慢地慢慢地,他身边渐渐没了那两个大人的身影。照片里神采飞扬的聂鸣,也就换成了不苟言笑的聂鸣。
岁外婆也饶有兴致地凑在一边看,&ldo;青禾也有本这样的相册,我去拿出来。&rdo;
岁青禾方了,&ldo;外婆。&rdo;
岁外婆嗬嗬笑着,&ldo;看完小聂的就应该看你的啊,合理公平。&rdo;
她坐着轮椅颤颤巍巍地从自己房间里掏出一本精致的相册,递给聂鸣。聂鸣的脸色庄严而又肃穆,双手接过那本相册。
岁青禾也摆脱了一开始的别扭,同他的脑袋凑在一块,细声细气跟他说话。
&ldo;这是我妈,我当时两岁,她带我去夏威夷度假,我抓着人家的草裙怎么都不肯松手。&rdo;
&ldo;我学芭蕾时,妈妈给我拍的,学了一年就嫌太累不肯去学了。&rdo;
&ldo;读小学时,在小学门口拍的,还扎着红领巾呢,当时觉得特好看可威风了。&rdo;
&ldo;初中的奥赛拿奖,外公拍的照片。&rdo;
……
慢慢地,她的生活里再也没有岁谷雨参与的痕迹,只是她脸上的笑容仍然灿烂,仿佛依然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没有妈妈,她还有外公外婆,后来又遇到了聂鸣,这辈子她得到的爱,已经够多够多了。
不知不觉间,他们看照片就看到了深夜,老人们身体受不住,便先去睡了。
等岁青禾从思绪中惊醒时,已经十一点五十多了,而她的生日礼物还没有送出手。
她急忙伸手捂住了聂鸣的眼睛,&ldo;快闭上眼睛。&rdo;
聂鸣从善如流地闭上眼睛,岁青禾在自己的手提包里翻找了通,才找到那个方方正正的礼盒。她珍而重之地将盒子交到聂鸣手上,&ldo;好了,可以睁开了。&rdo;
聂鸣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手上那个礼品盒,轻飘飘的,包装精美,上面还扎了个怪模怪样的蝴蝶结,一看就知道是她自己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