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头也不抬,&ldo;我买回来的。&rdo;
贺家花了近三十年做出来的成绩,秦安怎么可能短短的四年就买回来了?
&ldo;所有分公司你以前所占的股份我都买回来了,但集团的少了点,我会继续努力的,另外我留下了一部分,所以你只是股东,我希望你不要介意。&rdo;秦安抿了下嘴唇,&ldo;我知道你不想处理公司的事情,我可以帮你处理。&rdo;
贺千弦觉得面前的人不可思议,&ldo;为什么这么做?&rdo;
&ldo;因为它们是你的。&rdo;
半晌后,贺千弦笑了,&ldo;是吗,是我的吗?&rdo;他的笑容越来越讽刺,&ldo;我都不知道。&rdo;
他站起来,对秦安平静地说,&ldo;我不需要,谢谢。&rdo;
然而,没等他离席,一直在旁边的保镖两步上前,按住了他。
&ldo;你要做什么,秦安?!&rdo;贺千弦挣了两下没有挣脱,反而让保镖更加发紧地遏制他的动作。
秦安垂了眸子,轻声而坚定地说:&ldo;贺千弦,签了它们。&rdo;
贺千弦狠狠地道:&ldo;我不签!&rdo;
秦安抬眸看他一眼,见他咬牙切齿,拿过那叠合同。
贺千弦死都没想到,秦安居然会签了它们,从他手上写出的那三个字像火一样燎烧着他。
贺千弦。
一模一样的笔迹。连贺千弦都觉得那字迹分明应该出自他自己的手,笔迹的力度和弧度丝毫不差!
&ldo;你!&rdo;贺千弦上前想要撕掉那些合同,保镖拦住了他。等到秦安签完,那保镖抓起他的一只手,掰起食指强行按上印泥,然后死死地钉在了那三个字上。
&ldo;秦安!&rdo;贺千弦瞪着秦安吼道,他挣扎了几下,保镖如同梏桎般将他禁锢得牢牢的,只有右手的食指被一次一次的按在纸上。
近四十年里,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也从来不想。
失去自主的绝望感从心里升起,并快速弥散开来,满心的苦楚让从来都不曾落泪的贺千弦眼角都潮湿了。
四年前,他狼狈地离开,也不曾想过哭泣。如今‐‐
他湿润着眼角,哆嗦着嘴唇,再次吼了出来,&ldo;秦安!&rdo;
秦安没有正视他,他垂着眸子,放在桌子上的手紧紧地握成拳,他抿了下嘴唇,轻轻地说了一句,&ldo;我只是想还给你。&rdo;
这话落下,贺千弦静了下来。室内瞬间死般寂静,贺千弦盯了秦安半晌,挤出几个字:&ldo;你不欠我的,秦安!&rdo;
秦安没有回应,他站起身来,将那些合同收好,低声交代:&ldo;送贺爷回家。&rdo;
☆、第五章
贺千弦第一次见秦安,秦安还是一个小毛孩,脏兮兮的小毛孩。
闵叔带他进贺宅时,贺千弦正要出去一趟,见到他们有些吃惊,便问怎么回事。
闵叔叹一口气,说是孤儿。
贺千弦上下一打量,小毛孩不到他的腰际,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乱糟糟的头发,满脸的污垢。这何止是孤儿,简直是乞丐。
他动了下嘴角,交代一句&ldo;好好洗洗&rdo;就走了,走出两步,又记起什么事情来,转头说,&ldo;我那里有几件小烽小时候的衣服,你可以先给他穿。看这小俊脸脏的。&rdo;
下午,贺千弦的父亲贺云峥回来了。
闵叔牵着他,让他叫贺云峥&ldo;贺爷&rdo;,贺千弦&ldo;千弦少爷&rdo;,小毛孩有些畏生,两个爷叫的战战兢兢,唯有声音是糯糯的。
贺千弦就笑了,&ldo;小东西的声音倒是挺好听。&rdo;
贺云峥微嗔:&ldo;什么小东西,不会叫名字吗。&rdo;
贺云峥老迂腐正经一辈子,就算是阿猫阿狗,都规规矩矩叫正名。贺千弦听别人的爸爸叫自家孩子宝贝儿、小祖宗、什么都有,但贺云峥叫他永远是贺千弦,连千弦、小弦的称呼都从来没有过。
贺千弦就问:&ldo;你叫什么名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