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莲子呢?&rdo;她问。
&ldo;上哪儿打瞌睡去了吧。&rdo;宗恪说,&ldo;事情也做完了,该他歇着了。&rdo;
&ldo;其余几个呢?&rdo;
&ldo;泉子回他自己家了,阿莼在太后那儿伺候呢,阿茶我不知道,应该有什么事儿出宫去了。&rdo;
阮沅说,&ldo;阿茶那个小孩子,看起来怪怪的。&rdo;
&ldo;嗯,要是真当他是小孩子,可就糟糕了。&rdo;宗恪伸出拿着酒杯的手,在阮沅脖颈附近划了一下,&ldo;他是干这个的。&rdo;
&ldo;什么意思?&rdo;阮沅不明白。
&ldo;什么意思,往后你就明白了。&rdo;
&ldo;凌铁这人,挺神秘的?&rdo;阮沅又问。
&ldo;嗯。&rdo;
宗恪没接着她的话说,想必是他不愿提及凌铁和阿茶的事情。
阮沅默默吃了一块烤肉,宗恪则不停喝酒,基本不吃东西。
阮沅放下筷子,又问:&ldo;泉子在宫外头有宅子?&rdo;
&ldo;嗯,听说还买了几个美姬。&rdo;宗恪说,&ldo;他那小日子过得挺逍遥。&rdo;
阮沅囧了,太监……还搞什么美姬?那不是纯摆设么?
看她脸色古怪,宗恪猜到了她心里想什么,他笑道:&ldo;那孩子自小奢侈惯了,落了娘胎就是贵公子,这方面的纨绔习性没法改,说起来,我也不想让他改。&rdo;
阮沅心里一动,她想起了泉子的身世。
&ldo;泉子他爹是顾命大臣?&rdo;
宗恪点了点头。
&ldo;后来被杀了?&rdo;
他又点了点头。
&ldo;怎么想到把他弄宫里来的?&rdo;
&ldo;开始对八卦感兴趣了?&rdo;
阮沅低头默默吃肉,她觉得自己好像多话了。
宗恪笑了笑,放下酒杯,将右手袖子卷起来,伸到阮沅跟前:&ldo;喏。&rdo;
阮沅定睛一看,在宗恪右手腕上,清晰可见一个伤疤,再仔细分辨,竟是一排细小的牙印!
&ldo;谁咬的?!&rdo;
&ldo;泉子。&rdo;宗恪笑,&ldo;当年,咬得我可疼了。&rdo;
&ldo;真晕!是什么时候咬的?&rdo;
&ldo;就是他父亲死之前,我以为他那么小,所以没做防备,结果冲上来就是一口。&rdo;
&ldo;……&rdo;
&ldo;他父亲是四个顾命大臣里面,唯一有意倾向于我的,柴仕焱当然容不下他,找了茬一定逼着我杀他。我说,给薛家留一条人命吧,留着他的幼子。柴仕焱不肯,我就说,送进宫去跟着凌铁,怎么样?柴仕焱听我这么说,才勉强答应。我问薛琮旌,愿不愿意让小儿子入宫,他坚决不肯,说,自己未完成先皇遗嘱,被栽赃谋反罪名也罢了,决不能让孩子入宫为奴。于是我就叫凌铁打开牢门,把这孩子牵出来,让他自己做决定。&rdo;
宗恪忆起旧事,神色变得有点飘渺。
&ldo;那,后来呢?&rdo;阮沅有点紧张,尽管她早知道结果了。
&ldo;当时在场的人,都以为他会听父亲的话,回到牢房里,毕竟才五岁的孩子,谁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