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糟糕!&rdo;阮沅连叫可惜,&ldo;这么崭新的袍子,刚穿上没有两个小时就破了……&rdo;
宗恪低头瞧了瞧:&ldo;没关系,只破了一点点,瞧不出来。&rdo;
跟着掌柜,他们一直到走廊尽头,掌柜推开左手一间屋,将宗恪他们让进屋内,又寒暄了两句,这才转身出去,关上房门。
阮沅把宗恪叫到灯前,她低头找到袍子破损的部分,仔细瞧了瞧。
宗恪没说错,只是很小的一道裂口,不仔细的话,瞧不太出来。
&ldo;来,坐这边来。&rdo;阮沅让他坐到床边上。
宗恪坐下来,扬脸瞧着她:&ldo;干嘛?&rdo;
&ldo;我带了针线的。&rdo;阮沅把自己的小包袱拿过来,解开包袱结子,&ldo;正好,给你补起来。&rdo;
宗恪好奇万分地瞧着她的小包袱,原来这布包看着不大,铺开来一瞧,东西还真不少:针线,梳子,镜子,手绢,橡皮筋,餐巾纸,创可贴,面霜……
宗恪目瞪口呆拿起其中一样:&ldo;这是什么?!&rdo;
&ldo;这都没见过?&rdo;阮沅更惊讶,&ldo;这不是美工刀么?&rdo;
&ldo;我当然见过!我是说,宫里怎么会有这玩意儿的!&rdo;
&ldo;宫里当然没有美工刀啊,是我带过来的呀。&rdo;阮沅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ldo;我表姐不是爱画画么?她手头有好几把,我就拿了一把大号的防身。嘿嘿,进口的,可锋利了!&rdo;
&ldo;……&rdo;
&ldo;出门在外,总得当心一些才好啊。&rdo;
宗恪一脸吐血表情!
&ldo;不要这样子嘛。&rdo;阮沅笑嘻嘻地说,又凑在灯下穿针引线,&ldo;女人事儿杂,这点东西不算什么,我还有朋友,连云南白药都随时带在包里呢。&rdo;
宗恪摇头无奈:&ldo;果然女人是无法搞懂的。&rdo;
&ldo;用不着搞懂,你只需要接纳就好。&rdo;
阮沅说到这儿,停了下来,她托起宗恪破损的袍角,低下头,一针一线缝补起来。
屋里很静,灯光也不太明亮,宗恪静静看着身边的女人,她的侧脸看起来那么认真,凝着一种聚精会神的美,像饱满的珍珠所散发出的柔润光泽。
俩人的呼吸缓缓交融着,一时间,纷纭世事也屏声静气、悄悄退到了遥远的天际,这屋子里,安详平和得要到天荒地老。
宗恪不动,不出声,就这么凝视着阮沅,他忽然觉得心里无比愉快。
&ldo;行了,补好了。&rdo;阮沅咬断线头,得意地捧起袍子,&ldo;看看吧。&rdo;
宗恪拉起袍子角,仔细看了看,阮沅缝补得很好,针脚细密整齐,若不是盯着瞧,几乎察觉不到曾经有过破损。
&ldo;马马虎虎。&rdo;宗恪哼了一声,&ldo;按照针工局的标准,65分。&rdo;
他本来是故意气阮沅的,却没料到阮沅一听,却高兴了。
&ldo;65分?我以为只能有60分呢!没想到还多了5分!太棒了!&rdo;
宗恪无可奈何:&ldo;你怎么这么不求上进?&rdo;
&ldo;我低嘛,不能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嘿嘿!&rdo;
他说着,看看阮沅:&ldo;别动。&rdo;
阮沅一怔:&ldo;怎么了?&rdo;
宗恪凑过来,用食指在她的唇角抹了一下:&ldo;线头沾着了。&rdo;
阮沅看着他,笑起来:&ldo;这是我给你补袍子的回报?&rdo;
宗恪哭笑不得:&ldo;你这花痴!&rdo;
&ldo;宗恪,往后你的衣服破了,都让我来给你补吧!&rdo;